知道的。塞上城城主傅义天,盘踞西北是当地一大地头蛇,又一直跟西域各国勾勾搭搭,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 沈寒潭:“恪言,把消息递给听音阁,把他们引过去。” 一个声音年轻的男子开口:“庄主,我们在听音阁的人已经被拔干净了。此刻把朝廷的人扯进来,这水怕是更浑浊。” 沈寒潭哼了一声:“不浑水,怎么摸得到鱼。山庄的人不动,整个定风波的人都随我赶赴西北。各位行事谨慎,不能让朝廷的人发现我们搅和在里面。” 屋子里约有六七个人:“是。” 接着,刚才那个年轻男子又开口:“庄主带着小二公子,是个幌子?” 沈寒潭应道:“嗯,总不能把他送回沈家,让他这么小就进听音阁那种地方吧。在二哥身边好好待几年也是好的,父亲这个人啊,唉。带着他也好,为防听音阁起疑心,我到时候会留在军中,圆空大师就全仰仗各位了。” 方才那个声如洪钟的男子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小二公子总有一天得面对,您这样在前面挡着,对他未必是件好事。” 沈寒潭叹了一口气:“那些插进来的钉子都是冲着他的,我又何尝不知。可我卸了听音阁这担子,让他顶了阿箫的位置,总庇护他安安稳稳的长大再说吧。我烂在那里十年,我侄子总不能也给他们李家人卖命一辈子。” 他收回情绪:“诸位先进西域摸个底,弄清楚当下的情形。徐堂主正在赶往……” 当年临走时父亲说的话——有些事是避不开的。原来父亲说的是这个。 沈秦筝抱着一箱子书愣愣的回到了书房,心里五味杂陈,所以后面的话,他都没有听。 太多的疑问在他心中逡巡不去,又有太多的感情无法言说。原来秦飞霜带着沈秦箫避风头,太白山庄这五年许许多多的麻烦,都是因为他。 听音阁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沈寒潭又如此避之不及呢?他突然想起了那块再也没有在沈寒潭身上见过的鸡血石珏! 那块珏难道代表了什么身份? 沈秦箫抓周抓到了这个,所以沈寒潭独立出来创立太白山庄,就是因为这个? 这些迷惑并没有随着路上行程而消散,反而在他心里日渐浓厚。 他们脚程飞快,颠得沈秦筝坐在马车里不得不抓紧能在车上固定住自己的一切东西,才不至于被颠出来。 后面一车东西说是他的行李,其实全是沈寒潭用来当幌子的,里面藏着盘缠和进入大漠的吃食以及必备品。 行了数十日,才绕过京城,从凉州出了关。 沈寒潭终于愿意让他风雨兼程,都快在车里吐出来的小侄子出来透个气。 沈秦筝站在地上,才有了一点活着的不真实感,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不顺着他小叔叔的意骑马,非要唱反调坐什么马车。 他又不是不会骑马。 这不怀好意的小叔叔一定是故意的! 一行人坐在关外的一个茶棚子里稍做休息。 出了关,便已经能远远看见黄沙了。凉州城外延绵数千里往北,全是这样的风景。 “等到了二哥那儿,就不怎么能见到这么多树了,”沈寒潭走上前来,给他递了一壶水:“喝点,待会又得坐回去受罪啊大侄子。” 沈秦筝气愤地抢过水,并不想理这个大棒槌。 他喝了口水,觉得自己站在此人旁边实在受气,于是又气冲冲的出了棚,走向车队最后行李那儿去。 沈秦筝靠在车边,准备把手上的牛肉啃干净。 这还是他从那个叫恪言的叔叔那儿接过来的,小叔叔哪里管他的死活。 刚下一口,一个听起来快要断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二哥,你能给我们分一点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