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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


他身后的另一个黑衣人:“闻。”

    那黑衣人拿起来仔细观察了片刻,然后摸了摸没有被被浸透的地方,最后放在鼻前轻轻一闻,最后交还给了沈秦筝:“公子,有脂粉气。是个女子。”

    沈秦筝拿着这块绒布问那个看见尸体的暗卫:“可是此人?”

    那人摇了摇头:“属下看见的是个男子,家境并不富裕。”

    沈秦筝看着手上这块布,只觉得眼前一片迷雾重重,什么也看不分明。

    寺庙中被人移走的尸体怎么逃过灭影的搜查,一点痕迹也没露呢?

    灭影和傅义天那远亲看见的瘟疫又怎么会被瞒得这样死呢?

    被那离奇洪水吞没的十甲村,难道就没有外族宗亲告到官府来吗?

    还有这块布。

    它是凶手身上的布吗?还是因为看到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而惨遭不测,横死郊外的呢?

    尸体又在哪儿呢?

    沈秦筝看着跪在地上的灭影。

    灭影是不会看错的,可他们即使有奇术异能,也不能断人生死!

    暗卫说,面容青灰,眼窝深陷,舌苔紫暗,腹胸肿胀,会是因为第一次瘟疫的先入为主吗?

    那会不会根本就没有疫情这回事呢?

    灭影暗卫能看错,那远亲路上所闻的,也会是一传十十传百的谣言吗?

    驾马飞驰的沈秦筝一路上眼皮儿跳个不停,左眼跳完右眼接着,心里止不住的发颤。此时月上中天,正是子时刚过。

    “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沈秦筝的门就被敲响了。

    他彻夜赶回来,回来还带着一脑门子的又惊又怒,此刻正是睡眠不足困得要死,被敲门声惊醒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懵。

    朦胧中,他听见外面的莫青推门的声音,紧接着又听见莫青开口道:“啊,员外起的真早。”

    隔着门,傅义天的声音微微又些闷:“修远还没起来吗?”

    莫青道:“大人最近都不怎么睡得好,昨日睡得又有些晚了,夜里起来好几次。”

    傅义天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谁都听得出来的促狭:“中气不足,阴虚火旺。男人嘛,这里可不能马虎。我认识一个大夫,颇有几手,届时回去带给修远府上瞧瞧去。”

    莫青止不住的欢乐:“欸,有劳员外费心。”

    沈秦筝在床上自暴自弃地想:“总有一天我要把这废物千刀万剐了!”

    他撑起嗡嗡作响的头颅,对着门外大吼:“德泽兄莫要拿我寻开心了。”

    门应声而开,傅义天与莫青一同进来。

    莫青走到床前将沈秦筝的那圆领袍子收走,然后拿出了新的替他换上。傅义天坐在房内的桌上自斟了一杯茶,然后一边等沈秦筝收拾好,一边开口问道:“修远可曾想过,今日该如何询问瘟疫之事的缘由。依我昨日看这永丰县令一脸不知情的样子,定然是铁了心要将此事一床被子盖了了事呀。”

    他话音刚落,沈秦筝手上簪发的玉簪应声而裂,鲜血自掌心汨汨流出。

    “大人!”

    “修远怎么了?”

    沈秦筝闭了闭眼,用力将心中的怒火吞下去,强笑道:“德泽兄有所不知,我来之时已命人提前查访过了十甲村和桐岗岭瘟疫之事,今日正要前去县衙询问一二。”

    傅义天委实被他这副样子吓着了,来不及挑他着话前言不搭后语的毛病,心有余悸道:“切莫动气。既是如此,我也不便前往,就在这县中走走。待修远你此事一了,我们便返回永州城。”

    官家之事,他就算是江南第一富商,那也只是上不得台面的商贾而已。沈秦筝能让他插手进这件事,都要赖二人交好之由了。

    待沈秦筝强忍怒意杀进县衙时,永丰县令尤响还在床上同小妾温香软玉。还没来得及解决晨事,就被“请”到了大堂前。

    尤大人一边走向大堂,一边还奇怪的很。

    不是说这位大人同那傅员外只是前来玩玩的吗?怎么玩到大堂来了!

    沈大人虽然是自己顶头上司,可这永丰县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地盘。他怎么能鸠占鹊巢,直接坐在“明镜高悬”之下呢?

    尤大人一头雾水的向沈秦筝拱手行礼,腰还没弯下去,就听得惊堂木一拍。只见堂上那人喝道:“瞒报十甲村地陷与瘟疫之事,草菅人命欺君罔上。尤响,你该当何罪!”

    尤响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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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千秋岁》宋·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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