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彦舟刚一回头,只见沈秦筝已经点住了他的穴道,他整个人立刻动不了了。 他们没有中“软筋迷魂水”! 沈秦筝笑道:“一个老人家,胳膊上的肉却精干蓬勃,很难不让人多想啊海公子。” 海彦舟猛然惊觉! 原来沈秦筝扶他坐下时聊闲便注意到了。现在回想起他的那些问题,几乎都是在打探他们是不是当地的人,熟悉不熟悉当地的天时地利。 海彦舟不能说话,只得怒目看着他。 沈秦筝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上头还有被柴火跟草席压出来的印记,温和地眯着眼道:“不好意思,不是什么阔少爷。只是连日来晚上休息不好,眼皮儿发青,不肾虚哈!” 海彦舟:“……” 他显然是全程的话都听见了。 莫青拱手道:“二位少侠女侠没有害人之心,我们也无意与海天门结仇。缓慢冲穴,三个时辰后,自会解开穴道。” 海彦舟跟海文姗口不能言,只能干看着他们坐在陈符民的对面,暗自用内力冲穴。 莫青取出来一粒药丸递给陈符民,面无表情道:“吃了。” 陈符民用尽全身力气防备道:“……什么,东西。” 沈秦筝道:“你方才吃的糕饼里我加了‘失筋散’。再不吃下去待会儿发作全身筋脉如同虫蚁啃食,一天以后武功尽废。兄弟,你不想从此断送自己一辈子吧。” “唔唔——唔唔唔!”海彦舟与海文姗一同叫起来。 陈符民盯着那颗药——他本来无意跟着父辈搀和官场的事情,于是此生只专注于武学一道。但满门被诛,自己倘若再成了废人,那还真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何况他还有冤屈在身,必须得活着。 他狠下心,拿过莫青手里的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沈秦筝从怀中取出了银针,让人提起了陈符民的双腿放在长凳上,扯开裤腿露出了足三里,然后一边一针扎了下去。 陈符民方才还灰白发青的脸色立刻便有了血色一般。 “饿太久了,刺激刺激你的穴道,这样才有力气。”沈秦筝慢条斯理地收起银针,道:“我且问你,赵王谋反是怎么回事,谁杀了你全家,押你要去哪儿。” 陈符民看着他,不说话。 沈秦筝双手捏住陈符民的下巴:“翰林院陈万举陈大学士的远房亲戚,有点他的硬骨头。你不说,就不担心危及京城家族么。” 陈符民见他一口道出了自己五服内的远房伯父,心知自己底细在这人眼中一清二楚,于是再不敢沉默,和口脱出。 “不是赵王谋反,是燕王挑拨西南驻军栽赃赵王,准备煽动叛军入宫勤王。” 沈秦筝冷笑:“他也就这点伎俩,呵!赵王好好的待在他的江浙一带。江浙人民安居乐业,每年交的的税赋几乎占了国库的一半儿,他哪儿有那个闲心去谋逆。” 莫青看了沈秦筝一眼,暗想:“这位沈郎君跟赵王私交甚笃,什么时候的事儿呢?” ——竟然逃过了听音阁的眼睛。 莫青恍然惊觉——不止如此,他对听音阁也很熟悉。 陈符民听他话里话外似乎是赵王的人,心里的防备先消了一半,答道:“我们惠州陈家是陈氏偏支,早就不相往来。年节里拜祭宗祠都在我们惠州当地,本来也不想掺和进京城的杂事。” 这话说的是却是他自己:他不想牵扯进去,他爹倒是很想攀上京城的亲戚,所以才惹上了这祸端。 沈秦筝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似笑非笑道:“但是燕王传话,逼你们大义灭亲地举报翰林院与赵王勾勾搭搭,意图谋反,取今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