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悬有意逗他,故意说:“江帅不让你去,你去问江帅,为何问我?” “我,”谢烬噎了一下,眉眼肉眼可见的耷拉下去,“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打仗的事不好说。” “阿雪。” “嗯?” 谢烬忽然用力拥抱住江悬,说:“一定要平安回来。” 江悬无奈一笑,抬手拍拍谢烬后背,说:“你也是,万事小心,自己多保重。” 二人从小到大聚多离少,谁也没想到这一别就是整整七年。十几岁时的谢烬可以肆无忌惮拥抱江悬、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不带自己,现在却只能小心翼翼地触碰,留下一个不算是吻的吻。 江悬难得心软了一次,开口道:“岐川。” 谢烬声音低低的:“嗯。” “没记错的话,下个月是你生辰。” “……嗯。” “二十二岁,也该考虑成家了。” 谢烬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说:“不考虑。” 江悬抬眼:“为何?” “你比我年长,就算考虑,也该你先考虑。” “你明知道我……” “你总不会一辈子困在皇宫,日后离开这里,你想娶妻生子,有的是机会。” 这话听着不大高兴,语气很淡,甚至有点冷冰冰。江悬想了想,微微起身,谢烬以为他想离开,忽然按住他肩膀,一用力把他压回床上。 这下两人之间最后一点客气的距离也没有了,谢烬胸膛宽阔,几乎将江悬整个人笼罩在身下。 “江问雪。” 江悬一愣,半是好笑半是无奈:“谢将军,这是又生的哪门子气?” 谢烬咬紧后槽牙,被江悬一问,脸愈发的黑。 “我会不会成家,你难道不知道么,为什么还要问我?” 江悬不解:“我?” “我找你这么多年,难不成是让你出去吃我喜酒的?江问雪,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谢烬问住了江悬。 他算什么…… 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久别重逢的故友, 家破人亡后这世上唯一值得信赖和依靠的人。 …… 似乎都是,但都不止。 唯一没有疑问的是谢烬于江悬而言是不同的,在他前十几年的人生中,除了父母兄长,谢烬是陪伴他最多的人。在谢烬面前,江悬从不需要掩饰自己喜怒。甚至母亲病逝那天,也是谢烬陪着他,让他靠在肩膀哭了一整夜。 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现在的谢烬,如江悬从前所想,成了驰骋沙场、意气风发的谢将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