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发疼,可再愧疚,也抵不过长久以来积压的恨。她搂住男人的脖子,滢滢着双眼,扯了一个半真半假的理由:“父亲想要长房添丁、母亲想要我们夫妻无隙,若不圆房,怎能满足二老的心愿?再说,我们是夫妻,理应宿在一起。” 这个理由,自然无法令裴衍满意。 手臂一横,将人轻松抱起,裴衍冷着脸迈开步子,走出了湢浴。 秦妧蜷缩一团,视线瞟向了嘀嗒嘀嗒流逝着的漏刻。此刻,距离平日的晨起时分,满打满算最多一个时辰,但对寻常的男子而言,应该够用了。 在出嫁前,远在扬州的义母教过她一些房中术,其中就提到了男子的时长。 健硕者比羸弱者...... 持续得久一些。 但能保持体力,超过一个时辰的不多,尤其是男子的第一次。 观裴衍的体魄,应该在健硕的范畴。可是不是第一次,她不知。但有一点能够肯定,只要今晚不歇了,足够他们折腾了。 “兄长接下来的事务忙吗?” 带着关心,她讷讷问道。 裴衍没理,径自走到床前,将人丢了上去。 拔步床上铺了厚厚的绸缎被褥,砸在上面不会硌人。秦妧倾倒后立即坐起身,用衣摆盖住了纤白的腿。 不到覆水难收的最后一步,她总想保有后路。 见她防备的样子,裴衍微挑眉梢,靠在床扇前,没有进一步动作。 秦妧自知理亏,快速挪到床边,想要吹灭屋里的灯,毕竟,黑夜能给人披上另一件“斗篷”,遮蔽一切难堪和羞赧。 站在床边的裴衍却适时地捉住了她的脚踝,扯向了自己那边。 “别拽......”再次倾倒,秦妧一只手紧紧拽住身下的被子,以另一只手去抚平卷起边的衣摆,“先熄灯。” 发现男人冷着脸,秦妧示弱地商量道:“熄灯好不好?” “不好。” 裴衍继续捉着她。 虎口握住的地方太过纤细,似嫩脆的笋被雕饰成了女子脚踝的形状,若在上面系个玉铃铛,不知会发出怎样的妙音。 这么想着,裴衍薄唇轻提,松开了人儿,走向角落里的花梨木函匣,翻找一番,拿起一个鎏金缠枝银盒,打开后取出了里面的一对橄榄石铃铛,又从秦妧的绣篓里翻出一条红粉相间的縚绳,一并拿着走向了愣坐在床上的人儿。 在秦妧不解的目光下,裴衍再次抓住她的右侧脚踝,先是比量了颜色,随后手指灵巧地将铃铛和縚绳缠在了那处脚踝上,像是在欣赏珍品,于灯火中细细打量。 凝脂般的肌肤配以浓稠的色彩佩饰,是会赏心悦目的。 “很漂亮。”裴衍看向单腿抬起的女子,不吝赞美。 晶莹剔透的橄榄石坠在脚踝上,配以红粉丝带,奢华而艳美。秦妧还未配合着发表出自己的见解,站在床边的男人淡笑着晃了晃她的脚丫,随之就有清灵的声响传来。 秦妧红着脸想要抽回脚,可裴衍紧紧攥着,根本不给她自我防护的机会。 灯火未熄,僵持半晌,秦妧更琢磨不透裴衍的想法,还有些来气,自己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他还想怎样? “夜深了,歇下吧。” 说着,她使劲儿蹬了蹬腿,强势抽了回来,俾使铃铛再次发出一连串脆响。 这句“歇息”,或许仅是字面的意思。 将她逗得闷进被子里不出来,裴衍有些好笑,不知是不是为了哄她,一连熄灭了几盏烛台,静静坐在了床边。 屋内陷入黑寂,秦妧裹着锦衾露出脑袋,扭头看向外侧,却只能看见一道人影的轮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