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随着大致轮廓出来,赵庆阳定睛一看: “瑜弟,你这画的是……青州的独孤峰?” 独孤峰在宛阳与平重交界之处,与硫磺矿场彼此勾连,也是难得的宛阳一景。 “是独孤峰,此地的独孤峰堪称一景,值得一画。” “可瑜弟,咱们才炸了矿场,你现在所画的这些,只怕宛阳郡太守也会过目,要是他察觉有异……”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要画。咱们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呢?” 徐瑾瑜笑脸盈盈的看着赵庆阳,赵庆阳忍不住嘴角一抽。 虽然但是,他们确实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可,此事确实有些惊险了。 “庆阳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要咱们不露了怯,旁人也发现不了什么。” 徐瑾瑜一面提笔画着,一面慢悠悠的说着,仿佛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随意为之一般。 等徐瑾瑜画出了独孤峰的原貌后,几抹环绕山腰的云带飘然而过,为其增添了几抹秀丽神秘。 而后,徐瑾瑜又取来一小袋硫磺粉,在独孤峰下浅浅的勾勒了几笔,可却差点儿让赵庆阳心脏骤停。 无他,徐瑾瑜画的那一角虽然小巧,可却是那矿场之中的缩影! “瑜弟……” 赵庆阳有些犹豫,徐瑾瑜勾了勾唇: “好了,不逗庆阳兄了。明日这画送出之日,便是我入赴宴之时,宛阳郡太守无瑕去看的。” 赵庆阳听了这话,才仿佛恢复了呼吸: “瑜弟,这般行事是否有些太过惊险了。这可是一步险棋!” “放轻松,庆阳兄。” 徐瑾瑜看着赵庆阳紧张的模样,不由笑了笑: “矿场之事一出,所有牵连人等必将乱了阵脚,明日我还要与庆阳兄一道去赴宴,你这般心态可不好。” 赵庆阳被徐瑾瑜说的面颊微红,他摸了摸脑袋: “瑜弟,我就是担心明日赴宴之时,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儿。” 上一次,他们背后好歹还有一个武安候撑着,可是这一次呢? 他们就这两百多人,而那姜兴手下却有三万兵将! “或许会,但只要庆阳兄你沉住气就好了。” 赵庆阳:“……” 现在他更沉不住气了。 徐瑾瑜在日落前终于画完了一整幅画,随后有规律的用了晚膳,看了一会儿书,便安然入睡了。 赵庆阳本来以为自己会担心的睡不着觉,可是等身旁徐瑾瑜那平稳的呼吸声传来时,他的眼皮也开始打起架来,没过多久,便抗拒不了睡意,沉沉的陷入梦乡。 天光大亮,徐瑾瑜被生物钟唤醒,他刚一起身,赵庆阳便端来了洗脸水,徐瑾瑜一面道谢,一面打趣: “今日庆阳兄的气色很不错呢,看来昨夜睡了一个好觉。” 赵庆阳闻言忍不住挠了挠头: “反正,我,我也知道我不如瑜弟谋算之多,所以这次的事儿我都听瑜弟的就好了。” 徐瑾瑜不由笑了笑: “总之,今日庆阳兄只管冷静以待,莫要被人牵着鼻子乱了分寸,便不会有事。” 赵庆阳一听这话,登时想起了那宛阳郡太守一步步被瑜弟牵着鼻子走的一幕,立刻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瑜弟放心,我不会拖后腿的!” 随后,等二人吃过早饭,收拾妥当这才朝太守府而去。 今日的太守府格外的安静,就连门口守着的官兵都夹紧了尾巴,今日守门的是太守那位官兵弟弟,看着徐瑾瑜本来想咧嘴打招呼,但是不知道想起什么,又规规矩矩的站了回去。 徐瑾瑜倒是笑着问了一句: “方才离的老远,我便道今日守门之人的身形似乎更为魁梧一些,没想到是阁下啊?” 徐瑾瑜这话一出,太守弟弟立刻美的不知东南西北了,也不管他哥的叮嘱,直接对徐瑾瑜倒起苦水: “还不是我哥,咳咳,大人他,非说什么没有信任之人,要我在这儿守着,一会儿太阳大起来了,怕是要热煞我也!” 徐瑾瑜道了几句辛苦,随后这才走了进去。 宛阳郡太守早早便让人准备好了宴席,这会儿徐瑾瑜一进来,便发现宛阳郡太守正坐在主位,而他右侧的位置已经被一个黑方脸,虎眼圆突的中年男人占领了。 本朝以右为尊,此人之举着实有些挑衅了。 而宛阳郡太守这会儿也是面露苦笑,见徐瑾瑜在原地站着不动,恨不得把自己主家的位置让出来。 “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