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来啦,快坐快坐!” 徐瑾瑜看了一眼上首的姜兴,眼含笑意,可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敢问太守大人今日要请的,究竟是谁?” 姜兴虽然也是客人,可是按照帖子,他只是一个陪客,这会儿却占了右座,着实于礼不合。 赵庆阳也没有想到徐瑾瑜一来便给了宛阳郡太守一个下马威,当下也只冷着脸看着宛阳郡太守。 宛阳郡太守被看的冷汗直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这……” 这样的交锋只在一瞬,下一刻,姜兴便站起身来,抱拳一礼: “吾乃晋州守将姜兴,久闻徐大人天资不凡,方才吾还与太守大人谈及此事,倒是一个没注意,坐错了位置,还请徐大人见谅。” “坐错了位置事小,可要是做错了事儿……” 徐瑾瑜冷笑一声,随后直接发喇喇的坐在了姜兴让开的位置之上,姜兴没有想到徐瑾瑜这么不客气,当下也不由身形一僵,随后去了左边。 宛阳郡太守飞快的冲着姜兴使眼色: 早就说了此人难缠不好惹,你招他作甚?! 姜兴只是面色平淡的看了一眼宛阳郡太守,便用那双虎眼盯着徐瑾瑜,喝下了一口闷酒。 姜兴手下过过的人命不再少数,一身杀气分外骇人,便是与镇国公朝夕相处的赵庆阳都隐隐觉得有些压力。 毕竟,镇国公虽然也有杀气,可其沉淀多年,早已圆润通达,收放自如,轻易不会让人不适。 而姜兴,则毫不掩饰自己眸中的杀气,似乎要一句话说不好,便会提刀杀来,让徐瑾瑜不得不谨慎对待。 偏徐瑾瑜却似一无所觉一般,看了一眼宛阳郡太守: “这才几日,太守大人便这么急急下帖子来寻我,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宛阳郡太守为难的看了一眼姜兴,他要怎么说,是平重郡的兵将胆小如鼠,被几个天雷吓得放跑了矿工,现在想要请徐瑾瑜帮他们在京城留意些擦屁股? 而姜兴却连看都不看宛阳郡太守,只盯着徐瑾瑜看,似乎对徐瑾瑜十分不信任。 一时间,宴席上倒是一片平静。 徐瑾瑜低头喝了一口茶水,随后慢条斯理道: “可是矿场出了问题?” 徐瑾瑜这话如同平地一声雷,赵庆阳都被炸的下意识的抓紧了放在桌下的手。 而宛阳郡太守更是震惊到了极点的抬起头,一双眼睛都差点儿掉出来。 下一刻,姜兴更是直接拔出佩剑: “我早就怀疑是你了!巧言令色让太守带你看了矿场,没几日矿场就出了事儿! 那些贱民迟早有杀尽之日,而你才该是我们的心腹大患!马昌明!还不叫人先杀了他!” 姜兴的佩剑几乎要戳进徐瑾瑜的眼睛里,而徐瑾瑜对此却依旧安坐如钟,甚至发出了一声轻笑。 “看来还真是矿场出了事儿啊。” “你少在这儿装模作样!老子可不是马昌明那没脑子的蠢货,被你三言两语哄着就把家底儿都翻给你看了!” “姜将军,气归气,手别抖嘛,刀剑无眼。” “你倒是好胆色!” 姜兴又将佩剑递了一寸,赵庆阳随后直接拍案而起,大怒道: “姜兴!你放肆!今日徐大人要是因你伤了一份,莫说圣上,便是我镇国公府也定不放过你!” “镇国公?” 姜兴愣了一下,重新审视了一下徐瑾瑜,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竟然有资格让国公府世子为其做衬! “听说,当初镇国公曾有恩与姜将军,庆阳兄可是镇国公府唯一的独苗,难不成,姜将军要恩将仇报?” 姜兴闻言有些迟疑,徐瑾瑜又慢吞吞道: “再说,矿场之事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何以至于让姜将军这么大动干戈的?” “矿场之事前天夜里才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徐瑾瑜闻言,将目光闲闲的投向了宛阳郡太守,宛阳郡太守错愕的张大了嘴: “吾吗?” “吾什么时候说的?” 姜兴忍不住呵斥一声: “蠢货!” 徐瑾瑜只是笑了笑,指尖点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剑尖,姜兴却如同触电一般,下意识的后撤半步,等反应过来后,他又恼羞成怒的涨红了脸: “徐大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姜兴被气的连方才装腔作势的称呼都忘了,徐瑾瑜则淡淡道: “方才我来的时候,发现是太守大人的弟弟在守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