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是唯一一个有能力让周世耀吃了闷亏之人。 是以,周世耀被杖责之后,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少年亲近一二,为此,他不惜以身引诱。 他知道少年在找户部的缺口,他愿意做这个缺口! 徐瑾瑜看了一眼尤在伤神的老者,抿了抿唇: “罢了,你先起来,坐着回话。” “多谢大人。” 文侍郎坐在了老者的身旁,看着老者泪流满面,不能自已的模样,忍不住担心道: “老师,您还好吗?” 老者摆了摆手,过了片刻,这才终于说出了一句囫囵话: “我没事,徐大人呐,今日是草民的主意,您要怪就怪草民吧!可是,草民已经没有几年好活了,草民,草民太想看到当面的罪魁祸首伏法的一幕了。” 老者清楚的知道,造成当初人吃人现状的,除了百姓之外,更多却是当年负责此事官员的渎职。 “周世耀贪赃枉法,为饱私欲,不知吞吃了多少百姓的血肉,他罪该万死! 若不是他中饱私囊,师母和小师弟们也不会……” 文侍郎将腮帮子咬的紧紧的,声音有些哽咽,可扶着老者的手,却分外轻柔。 徐瑾瑜看了一眼师徒二人,他隐约记得文侍郎少时也颇有才华,一路从平州最贫困的地方走出来,不惑之年已至三品侍郎,让人称道。 可却不曾想,他竟能如此隐忍,在仇人面前整整十余年! 文侍郎的隐忍让人佩服,可是他的算计却让徐瑾瑜不喜: “这件事,你本可以直接告诉本官的。本官与周大人的关系,你应当明白。” 文侍郎呼吸一滞,随后低声道: “下官……下官此前为在周世耀面前得到信任,说了大人许多坏话,下官怕,怕……” 文侍郎吞吞吐吐,徐瑾瑜闻言缺气笑了: “文侍郎既然不信本官的人品,又何必多此一举?” 求人办事儿,就得有个求人办事的规矩。 最重要的是,文侍郎他又知道多少? 徐瑾瑜审视的看着文侍郎,文侍郎这会儿也是心中惴惴,他错了,少年身负大才,又岂是那等随意揉捏之人? “下官,下官知错,还望尚书大人能不计前嫌,日后,户部之中,下官必定以您马首是瞻。” 徐瑾瑜冷冷的看了一眼文侍郎,淡漠道: “户部的根子已经彻底烂了,你得周大人信任,这双手当真干净吗?” “干净的大人!” 文侍郎急急道: “周世耀确实每每中饱私囊后,会让我们分吃羹汤,可是那些银子,下官都留着,不敢花用一分一毫!” 徐瑾瑜这才淡淡的挪开目光: “既然你要告周大人中饱私囊,不知可有证据?根据你们交上来的文书,那账面可干干净净呢。” 若非是徐瑾瑜此前有目的的突击军费,只怕都要抓不到周世耀的尾巴。 而文侍郎听后,也不由低下头道: “老师便是人证,至于物证……” 那些赈灾粮早就已经进入腹中了。 “平州可是在那一年将赈灾银粮的清点文书一一对应核查过的,你应知道,朝中办事,素有规矩,一家之言,不足为据。” 徐瑾瑜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他等着看文侍郎如何回答。 正在这时,老者开口道: “大人,若是除了草民,还有旁人呢?草民一家之言,不足以取信,可草民在平州的亲友皆亲眼目睹当年的惨状啊!求大人做主!” 老者说着,便又要再拜,徐瑾瑜看了一眼文侍郎,示意他扶起老者,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这些还不够,此事人越多,雪容易泄露风声,更会为尔等招致杀戮之灾。” 周世耀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岂是随随便便一群人喊冤便可以将他拉下台的? 届时若是不成,只怕所有举证的百姓都会因此丢了性命。 徐瑾瑜说到这里,文侍郎犹豫了一下,这才道: “尚书大人,下官倒是知道有一物……或许有用。” 徐瑾瑜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文侍郎。 文侍郎并不老实,或者说他谨慎的有些过分了,让人每次都要逼一下,才吐一点儿信息。 文侍郎咽了咽口水,继续道: “此前,周世耀有一次酒醉说起过,他有一本密账,里面记着所有人的一切,让,让下官等都小心一些。” 周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