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了自己屋子,徐瑾瑜面上的笑容也不曾落下。 但随后,徐瑾瑜想起方才之事,不由轻喃: “常蜀都转运盐使……” 昌遥盐场正在常州与蜀州交界之处,这位袁夫人来此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过,以周世耀下黑手的手段来看,徐瑾瑜并不认为这会是他的手笔。 而另一边,周世耀才与临安侯在丰登楼三楼别过,随后便下了二楼,包间里,那位回京述职的袁大人正恭恭敬敬在屋内候着。 “周大人。” 袁平信恭敬一礼,他在外消息不灵通,并不知京中之事,这会儿看着周世耀那虽然还是白白胖胖,可却无端透着一种颓气的面容纳罕不已。 可也不敢多瞧,袁平信便低下了头,周世耀这会儿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 “你如今回京,那边可安顿好了?” “大人放心,下官都已安排妥当。” 袁平信这个下官一出,周世耀不由一顿,他如今的左侍郎与袁平信的都转运盐使同为三品,一时周世耀心中复杂。 “你办事,吾素来放心的。你且坐着说话吧。” 周世耀斟酌了一下,如是说道,一旁的袁平信则颇有些受宠若惊的坐了下来。 而等袁平信一坐下来,便忙冲着周世耀献宝,将他令夫人所为之事一一说了出来。 “大人放心,下官都打听好了,大人和徐尚书似乎有些不对付,可那徐尚书如今正是风头高的时候,和其正面对上实在不划算。 但,下官打探一番后发现。那徐尚书不看重旁的,只重家中之人。 可那徐家大娘子如今已经双十年华,却依旧待字闺中,想来徐家长辈不知多么着急。 现在,我袁家也不要徐尚书的正妻之位,区区一个侧室,便可让那徐大娘子成为我袁家的正牌儿媳,他定然会同意!” 袁平信说完,看着周世耀一脸痛色,语气深沉道: “下官不敢忘大人提携之恩,大人如今瘦了不少,想必心中烦忧不少,下官一定竭尽全力,忧大人所忧,待他日我那小女站稳脚跟,便可助大人一臂之力。” 袁平信位居三品,却愿意为周世耀舍弃儿子女儿的婚事,可谓是忠心耿耿。 而周世耀听了这话,也忽而笑了出来: “此事,先不急。你且再等两日,一个年岁大了的徐家女,若不是徐瑾瑜横空出世,也不过是嫁于庶民,潦草一生,如何当得起袁家二夫人之位? 至于你家女娘,过些日子,莫说只是一个侧室之位,便是正室也未可知。” 那徐瑾瑜到底也是本朝第一位侯爵,若是留下血脉,届时偌大的徐家也会是他的掌中之物。 没道理,这段时日他因徐瑾瑜吃了那么多亏,却不讨要一二。 袁平信听了这话,不由眼睛一亮,一脸激动道: “下官,谨遵大人吩咐!” 周世耀看了一眼袁平信,淡淡道: “而今我与你同为三品,哪有什么大人?” “不,大人永远是下官的大人!” 袁平信一番表忠心的话说完,外面送菜的小二也敲响了房门。 而另一边,长宁公主夜里整理账册时,下面人急急走了进来。 “殿下,这是今日丰登楼传来的消息,您吩咐若是提及徐大人之事,定要当日禀报,不知您现在可有时间?” 长宁公主不由一愣: “有,递进来。” 兰青接了密信走了回来,恭恭敬敬的将密信呈给长宁公主,当初徐大人借丰登楼设局众贡生之时,无意提了一句丰登楼颇为好用,殿下便将其盘了下来。 不过这酒楼之中,消息传递也确实快,只近来京中倒是平静,不知为何连夜送信过来。 长宁公主接过密信一一看完后,不由指尖发白,抿唇道: “让人将这封密信送至徐大人处。” 长宁公主将信递给兰青,兰青立刻应下,随后出去张罗着将信送出去,回来后便见自家殿下正提笔记录账册。 只不过,兰青顿了一下,便很快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殿下虽然提笔,可是却一直悬而未落,墨珠衔笔,欲落不落。 “殿下?” 兰青忍不住唤了一声,长宁公主动作一惶,那颗墨珠终于坠了下来,在白纸上留下一枚偌大的墨点儿和一圈溅射出的墨珠碎。 长宁公主回过神,看了一眼桌面,叹了口气: “可惜了,兰青,收拾了吧。” 兰青依言上前,而长宁公主却不由看向窗外,女娘的侧脸线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