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娇嗔:“都说了我在减肥。” 陆父摆摆手:“不减!不胖!” 陆母被逗得咯咯笑。 他们这样的家庭,从上至下,关系都非常好,那陆佳堂温和含蓄的性子,也就不奇怪了。 方锦等长辈们动筷后才夹了一些清炒豆芽,其实他嘴里没什么味,但初次见面的境况比自己预料中的好太多,所以心情不免明朗一些。 “吃肉。”陆母夹了鸡腿给方锦:“都炖烂了,放了天麻,很补的。” 方锦受宠若惊,“谢谢阿姨!” 陆母视线下瞥,看到方锦紧张得放在腿上的手一收一紧,正想着如何安慰,又见自己儿子以为没人看到,握住了方锦的手,拇指轻轻搓着。 陆母:“……” 既然喜欢人家,早干嘛去了? 陆母开始确实不喜欢方锦,说白了因为儿子,陆佳堂的一些朋友都告诉她,那方锦手腕狠厉,一直缠着佳堂,作为母亲听到此话哪儿有不担心的?但是她也没全信,直到跟方锦见面,发现这孩子眉宇间沉沉的阴气,明明是顶好的样貌,可陆母还是没说什么,她动心过,恋爱过,所以明白一段感情中先动情者若无对方回应,必定处于下风。 事实如此,佳堂虽然烦恼,但掌握着主动权,不至于被玩弄吃亏,后来佳堂出国回来,发生了阅霖易主,方锦离开的事情,陆母终于意识到一点:外人口中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方锦,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佳堂,他轰轰烈烈地追逐,走时一身病痛,悄无声息。 这种人只会伤己。 一顿饭吃得方锦身上起热,似乎又烧起来了,但他却深思清明,不敢出一点儿错漏。 陆佳堂照顾他吃完,跑去倒水。 方锦安静坐在沙发上,见陆父快速收拾碗筷,陆母则去一个佛像前,插好香虔诚拜了拜。 天色暗下来,外面偶尔有飞鸟啼鸣,显得空旷。 “先吃药。”陆佳堂拿了一些退烧感冒药来,抬手试了试方锦额上的温度。 “没关系。”方锦低声。 “阅霖的接手工作还剩多少?”陆父从厨房出来,端着自己的保温杯,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气势隐隐压人。 陆佳堂接道:“快了,就一些收尾项目。” 陆父点了点头,坐在了方锦对面,顿了顿问道:“就这么放沈来章离开吗?” 方锦对上陆父的视线,才明白他是在对自己说,“嗯。” 陆父笑了笑:“你可真是好脾气。” 方锦稍感惊讶,很少有人这么评价他。 “沈长雄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我经营公司时从来不跟他合作。”陆父淡淡:“养的儿子虽然不是坏种,却也是个蠢货。” 方锦心跳很剧烈,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陆父像是在帮他说话。 “我听佳堂说了,一饭之恩,你留他一条命不说,还精心呵护培养,吃穿不愁。”陆父沉声,“若我是你,一旦报复沈家就绝对不会放过沈来章,你该清楚,这种事不死不休,万一让他知道真相,后果会很不尽人意。” “我清楚。”方锦低声。 陆父定定看着方锦,这样的目光很厚重,最后开口:“到底是方南初的儿子。” 方锦倏然抬头。 “我见过你父亲。”陆父笑了笑,眼神一下子变得悠远:“潇潇君子,以德报怨,你跟他确实像。” 方锦眼睫轻颤了一下,他不知道别人如何,而他……儿时非常崇拜自己的父亲,说他们一脉相承,这对方锦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