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褚六郎贪嘴吃的样子,能剩一半就是好的。 “六郎没那么贪嘴。”陆鸢辩道。 褚昉看看她,面色淡然地说:“这般喜欢孩子,何不自己生一个。” 陆鸢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下,转目看他,见他并没看自己,好似就是随口一说,并不十分期待的样子,想了想,欲言又止。 等过了年再说吧。 ··· 正旦日,褚昉参加罢朝会,神色凝重地回了兰颐院,陆鸢恰不在院中,与妯娌们给长辈拜过年,去了庙会。 除洒扫的婆子外,院里只剩了陆鸢带进来的另一个丫鬟。那丫鬟自诩貌美,也知陆鸢带她进来存的是什么心思,见过褚昉后,心下十分欢喜,已是甘愿做通房,此刻见褚昉进门,忙迎上去要伺候他宽下朝服。 自从书韵被送走,褚昉没再提携别的大丫鬟,早已习惯自己做这些起居小事,且这丫鬟身上有一股香味,褚昉很不喜,遂道:“下去,我自己来。” 他声音不重,沉沉的,但威严十足,那丫鬟下意识止了脚步,往后瑟缩去,又去拿取常服。 又贴近褚昉去,想要服侍他换上。 以前做这事的要么是陆鸢,要么是褚昉自己的大丫鬟,绝无让青棠来做的道理,褚昉微微皱眉,道句:“放下。” 念及她是陆鸢的丫鬟,且看着是个新面孔,想来是新买的,有些规矩尚不懂,褚昉没有多加苛责,只是这样吩咐了声。 那丫鬟虽有些畏惧褚昉冷冰冰的样子,但想到他对自家主子很是温和,心想待自己成了他的人,他对自己的态度也会好转,便鼓足了勇气,不仅没有放下常服,还擅自展开了要给褚昉穿上。 她贴得更近,几乎挨上了褚昉手臂,要服侍他穿衣裳。 这动作逾矩过甚,激怒了褚昉,他一伸手夺过常服,仍是没有动手碰那丫鬟一下,向后避去几步,眉心却拧紧了,声音难免冷厉几分:“你听不懂么!” 那丫鬟进府没几天,从未见褚昉发过这么大脾气,登时吓傻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认错,哭得梨花带雨。 因她是陆鸢的陪嫁丫鬟,她若犯错,难免会让人觉得陆鸢御下不严,褚昉不欲深究,没再责问,只是漠然道:“下去。” 那丫鬟慢慢止了哭声,低低啜泣着,偶尔抬眼试探地看看褚昉神色,见他不似方才震怒,心下惶惧散了不少,嗫嚅着解释方才的事情:“姑爷息怒,夫人出门前特意交待婢子要好好侍奉您,婢子不敢辜负夫人嘱托,才做了这事,没想过惹您生气……” 褚昉无意听她多说,闷哼个嗯字,肃然道:“以后这些事都无须你管,在房外伺候便可。” 那丫鬟一听,以为褚昉恼了她,怕他从此绝了收她做通房的心思,膝行着向褚昉扑过去,竟大胆地直接抱住了他腿,眼泪巴巴仰头看着他,泣说:“姑爷别赶我走!我会好好侍奉你的!” 褚昉盛怒,拔脚踢开她,这次没再留情,叫家奴把人拖出去,等陆鸢回来处置。 那丫鬟仍是嚷着愿意侍奉褚昉,被拖拽了下去。 “站住!” 临出门,褚昉一声令下,家奴立即止了脚步,仍是押着那丫鬟,问道:“主君,有何吩咐?” “你先下去。”褚昉屏退家奴,单留那丫鬟,叫她远远跪着回话。 “你说,愿意侍奉我?”褚昉面色无波,看不出一丝情绪。 那丫鬟连连点头,以为是自己的哭求有了效用,越发娇怜起来,轻轻抿了泪痕,软声说:“能侍奉主君,是婢子三生有幸……” 褚昉冷笑了下,“你要如何侍奉?” 那丫鬟立即红了脸,愈加低了头,羞道:“自是听主君的,主君想婢子如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