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莫敢不从……” 褚昉眉目之间冷意更重,“你主子,如何交待你的?” 那丫鬟吞吞吐吐,不似怕倒似羞,嗫嚅道:“夫人说,让婢子好好侍奉您,以后生了孩子,可养在她身边……” “滚!” 丫鬟话未说完,听褚昉一声低吼,像一道闷雷劈下,比方才的怒气还让人心惊,她想再央求几声,见褚昉渗血刀子般的目光递来,便是再有往上爬的心思也不敢在此时造次,强迈着吓软的一双腿,踉跄着退了出去。 褚昉一腔火无处发散,将常服胡乱一揉砸向门口。 他果然没有猜错,以陆鸢谨慎的性子,怎会带这样一个没规矩的丫鬟在身边?原就是给他准备的通房! 若无她的交待,凭那丫鬟怎敢在入府没几日就动起了侍奉他的歪心思? 她还真是贤良淑德! 陆鸢自庙会归来已是将晚,并不知那丫鬟触怒褚昉的事,如常吃过药,陪缠着她玩游戏的褚六郎闹了会儿,梳洗入帐。 逛了大半日庙会,她很是疲累,褚昉却不打算放她睡觉,长臂一伸将她扯了过去。 这几日行·欢,但凡她说句累,褚昉虽不情愿,总还是会顾忌她,不会闹太凶,今日却不同,她说什么都没用,甚至都没机会说句完整的话来。 “就那么不想替我生孩子?” 他伏在她耳边,不知为何,声音带着些粗重的浊意。 陆鸢眼中的世界被搅得一片颠簸,天旋地转,分不清南北,她索性闭上了眼。 一切反而变本加厉了。 “别妄想了,不会叫你得逞的,想做母亲,就自己生一个!”他冷冷笑了声。 第二日,褚昉随意寻个借口,说那丫鬟没规矩,叫陆鸢把人处置了。 陆鸢细想他昨夜的话,心中已猜个七·七·八·八,再一盘问丫鬟,明白褚昉已然撞破通房一事,而他的态度很明确,不要通房。 陆鸢却并不意外他的态度。 夫妻三年,她虽未替他操持过这事,但婆母却有过这心思,也送过几个良家妾,不到一日就被处置了。 就当他洁身自好,不喜这些莺莺燕燕,但现在他明明着急子嗣了,怎么还是这般? 那丫鬟既惹了褚昉,自然不能再留,陆鸢趁着初二归省,将她带回了娘家。 褚昉虽然与她一道去了陆家,却一句话不与她说,只是陪着陆家父兄喝酒。 陆家父兄只当他因为正旦日龙颜震怒的事借酒浇愁,一边陪他喝酒,陆敏之一边安慰道:“贤婿,今次圣上既没有迁怒你,想来暂时不会动你,你以后再小心些便罢。” 褚昉微微颔首,闷了一口酒。 昨日圣上亲服戎装,率文武百官至骊山下讲武观兵,兵卒集结约有十万余人,军阵绵延数十里,声势浩大,总指挥使是时任宰相之一、兼领兵部尚书的郭元,也是当今圣上还是太子时的东宫将官,在拥立圣上登位的宫变中立过大功。 圣上也在登位之后予他厚赏,加官晋爵,荣宠甚于褚昉这位宫变谋策者。 朝中上下皆以为郭元自此会飞黄腾达、荣贵终身,却没想到他竟会在此次讲武中,被圣上以“军容不整”为由治罪,差点丢了性命,幸得两位旧友谏言,虽保全了性命,却被削去官爵,流放新州。 被治罪的虽是郭元,但朝臣心里对圣意也都揣测了一个大概。 飞鸟尽,良弓藏,自先帝朝纷乱不断,造就了一批善于应时谋变、搅弄风云的权贵,圣上是这场宫变风云的得利者,但也知这群由他亲自扶持直上的权贵有多危险。 圣上而今需要的不再是谋变夺权之臣,而是谋稳谋治的臣子。 当初宫变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