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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藏剑楼却还有别人——”一只手慢慢解着斗篷,吩咐,“取我剑来。”

    “楼主不必!”崔述扶案起身,“宁堡主既然执意如此,陪着走几招便是。”

    舒念嚼巴嚼巴口中吃食,匆匆咽了,取过两只空杯,一只斟酒,一只倒茶,推到桌案当间,“二位喝一杯再去。”

    崔述手指一动便去取茶杯,还未触及,宁斯同却抢在头里取了,笑道,“酒便罢了,正渴得很,喝杯茶润润。”

    这是怕她下毒?舒念眨眨眼,手指一翻,将杯中酒一口饮尽,朝宁斯同示威似地吐吐舌头,“这么好的酒,宁堡主不喝可惜了。”

    正待再寻杯子与崔述倒茶,却被崔述制止,“就这个杯子,倒满,回来喝。”

    宁斯同便也放下,“既是如此,某也回来再喝。”将手一摆,“小吴侯,请。

    崔述解下斗篷,随手递给舒念。

    两个人一前一后,行至风雨台当间,相对而立。

    舒念往宁斯同握杯的手看了一眼,暗暗冷笑:任你奸似鬼,仍旧吃了本姑娘的洗脚水,一会儿见啊宁堡主!

    正待坐下,却见那边甘书泠神情严肃,正冷冰冰地盯着自己。舒念顺着她目光上下研究自己身上有何不妥,忙将怀中抱着的斗篷放回椅上——这东西温软凉滑,西域独有的雪狐皮,除了姑余甘仙子得地利之便,还有谁送得起?

    阶下两个宁家堡中人一前一后,抬着一柄六尺余长的大刀过来,那刀古朴拙实,刀锋凛冽,一看便是一柄利器。

    人群中有人喝了声采,“斩/马刀!”

    宁斯同右手一探,握住刀柄倒提起来,在身前虚劈一式,又别在手肘之后,“非是欺人,与小吴侯对战,宁某不敢大意。”

    “无妨,”崔述负手而立,“兵器自要衬手。”

    “小吴侯用甚么兵器?”

    “不用。”崔述紧了紧束袖,“梧栖不惯先手,宁堡主先请吧。”

    宁斯同手臂一摆,长刀探出,那刀本是马战用刀,此时在室内骤然展开,杀气凛冽,蹲在台边看热闹的两个少年被逼得面色发白,灰溜溜又退后几步,直避到阶下才罢。

    崔述岿然不动。

    宁斯同双眼微眯,足尖一点,整个人便腾空而起,长刀半空挥出,刀尖直指崔述眉间。

    崔述双足不动,右肩稍倾,轻松避过。便见一只雪白的手掌在斩/马刀背上轻轻一拂,刀口便被崔述拍得偏出半尺,宁斯同就势一跃,空着的左手变掌作爪,往崔述颈侧直切过去。

    崔述抬手一格,随手还了一掌。

    两人便在咫尺之间接连换手,堪堪十招过去,忽听宁斯同长声大笑,足尖一点,身体飘飘退后。

    武忠弼点头,“小吴侯固然聪明绝顶,宁堡主却也并不愚笨。”

    舒念正看得摸不着头脑,忙问,“怎讲?”

    “自来用兵器讲究的是一寸长一寸强,这斩/马刀已是近战利器之极,小吴侯用掌法将宁堡主拘在身前,叫他无法逞兵器之利……这不过十招工夫,宁堡主便也明白过来,今日能看着这二位对决,实在不虚此行。”

    舒念心下一沉,果然便见宁斯同战法骤变,不再迫到崔述身前,一柄□□耍得刀影翩翻,一时连宁斯同人在何处也看不清了。

    崔述身形连换,这一回便不用人指点舒念也瞧出这是崔述的看家本事“破雨回风步”,却不似甘书泠方才使出时不见人影,刀影中便见崔述一身红衣,闲庭信步,悠然穿行。

    武忠弼点头,“斩/马刀这几年工夫没白练。”

    舒念渐感急躁,两根手指在案上不住来回扣动,怎么宁斯同还没中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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