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惊扰他,踮着脚轻轻后退,贴心地为他掩好门扉。 熟门熟路地摸到温泉池洗了手,她转身去找人要止血药剂。 不过鉴于这里的人太有距离感,她摸着下巴想了想,忽然想到一个拍案叫绝的注意。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对着空无一人的廊道扯着嗓子大喊:“有——人——吗——!”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她一人的声音不停不停地回响,阿贝尔站在原地等了一会,果然听到有人步履匆忙地靠近。 侧过身望去,一位眼熟的少女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捧着几管药剂,恨不得把脑袋塞进地缝里。 “我来给您送止血药……” 侍奉神明的少女前后两种态度泾渭分明,好似在弥补自己冲撞她犯下的过错,战战兢兢地为她找来止血药奉上。 “谢谢。”她也没问为什么早就知道她需要止血药,揉了揉早就止住血的鼻子,收下这瓶药剂,说,“再麻烦你一件事,我还需要柔软的床。” “不、不必道谢!我这就去办!”她吓了一跳,嗓音破了音,又想起被迫过来的原因,“对不起,我一开始不知道……” “我来找您宽恕罪孽,原谅我的失礼,请不要降罪于神明忠诚的信徒……” 回忆起那位白发神明的危重,生怕惹她不快,少女飞速说完:“被您需要是我们的荣幸,我们这就去置办柔软的床。” 阿贝尔突然想到什么:“是他们让你来的?” “……”神侍少女停顿片刻,被教导过面对神明的提问决不能撒谎,艰难地回答,“……是。” “原谅你了,但有条件。” “感谢您的宽容,这是我的荣幸。” “首先,你的名字是?” 少女身体一僵,随后疯狂颤抖起来。 “我、我们的贱名不容许被神明知晓……这是规矩……” 违反规矩的人类是罪人,会被流放出众神居所。如果她变成戴罪之身,那她一定会、一定会被……! 一想到自己会遭受的折磨,少女便抑制不住地双腿发软,若非不能在神的面前失礼,她可能已经忍不住会哭出来了吧。 出乎意料的反应让阿贝尔上前几步,摸摸她脑袋:“别怕,不能说就不说了,我再想想……” 位于这个时间轴上的人类只能依附于强者才能生存,她明白她害怕的原因。既然这个问题不能问,那她干脆直奔主题好了——还想套套近乎,居然连开始都这么艰难,严苛的等级制度真是坏文明。 她说:“带我去看看你们吃什么,可不可以?” 她可太好奇了,抓耳挠腮地想要知道为什么吃了会死,眼下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人,可不能就这么让她跑了。 少女露出疑惑的神情,但她不能拒绝神祇,于是点头:“好的,谨遵您的命令。” “那下次见!”阿贝尔抱着几瓶试剂朝她挥手,“需要的时候我会喊你的。” “好…好的!” “对了,还要记得我的床!” “是的,我这就转告祭司大人。” 得了她的答复,阿贝尔快速跑了回去,当她再次打开那扇小门时,黑色的神明大人依然安安静静跪坐在坚硬地板上,捂着被她撕开的腹部,缓缓注入神力修复伤口。 长着长尾巴的小东西绕在他手腕处,见到她来,吓得尾巴一翘,直往他怀里钻。 阿贝尔一把将它揪出来,拎着长长的尾巴晃来晃去。 “你跑啊,你爸可不会保护你。”她稍微思考了一秒,“也许是,妈咪?” 白发神明:…… “……别这么叫我。”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