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巨响震惊全镇,巨蟾亡后,街上的浓雾渐渐消退,一切恢复如常。 这“战场”就在客栈门外,有些胆子大的,趴在门缝向外窥探,这客栈中的小二就是这其中一个。 起初时,他以为无相不是个正经和尚,他出手阔绰,还带这么个绝色美人。 说他是和尚,有谁信呢。 可,可他还真是。 不光是,还有这等通天的本领,宛如佛祖显灵,神僧降世! 无相回来后,他连忙唤人,准备好客房和洗漱的热水,不敢有丝毫怠慢。 再敲门时,他连头也不抬了,更别说还垂涎这房中美人。 那妖物丑陋的模样还在他脑中盘旋,此刻面对无相,他只觉得惶恐万分。 热水。 殷宁只听到了这个。 无相也听到了,也感觉到了殷宁挪到他身上的视线。 她一身污血,是该好好洗洗,沐浴更衣。 只是—— 只是一想到这,他心口便觉得胸闷难喘,是佛祖也知他破了戒律,正在以此来警示他?! “带这位施主去罢。”无相道,他不能再跟她再过接触了。 殷宁遮下眼,没有说什么。 果然,有些古怪。 她回身拿起了床边的衣物,跟着店家的指引去了隔壁客房。 也难为这店家,客栈不仅为他们准备了热水,还摆了一桌的饭菜,甚至还为她准备了更换的衣裳。 殷宁摸了摸,那是上好的锦料,跟她身上这件麻布做的相比是天上地下。 她将那裙子放下,不想评价。 这两天,她跟无相一路颠簸,所经所历都是她从未试过的。 她在教中,连伺候她日常的丫鬟都有无数,哪尝过这种灰头土脸的滋味。 是挺惨的,也挺,不寻常的。 殷宁脱了身上的脏衣,?伸手试了试水温,烫人,却不及无相身上的温度。 无相无相,又是无相。 他们才相识多久? 才说过了几句话? 怎么她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他,是她太想回去昆仑,盼着早点做个了断吗。 殷宁抿住唇,她抬起腿来,迈进那水中。 一进热水,?她脚上的疼痛便更甚袭来。 ...... 真是她自作孽,非用这抄近路的法子来接近他。 不过—— 殷宁想到刚刚无相的反应,似乎,好像,是有点作用了。 转眼,又进深夜。 殷宁自是没睡,她桌前的饭菜早都凉了,热酒也凉了。 她一动未动,手抚着腕上的朱砂,若有所思。 只要入梦,梦主便会跟入梦者产生联系。 初次入梦后,梦主的手腕上会显出一颗红痣,若非梦主主动断开连接,这颗痣便会一直存在,并感知入梦者的情况。 已经是三更天了,可无相那,还没动静呢。 这和尚是个神仙,似能不吃不喝好久,不眠不睡好久。 想到隔壁的天字房,那房中全是污血,伴着蟾蜍的恶臭,肯定是住不得人。 可无相他……哦对,他不是人,他是块石头。 殷宁倦倦,她不想等了。 她起身,摸到床边躺下。 眼睛一闭,指尖上那灼人的触感又起。 …… 她又想到了。 不光是想到,那画面一闪,她腿间便有道热意涌出,一瞬,那亵裤便湿了。 殷宁脸色发红,她侧了个身,把头偏到了另外一边,警告自己莫要乱想。 夜很静,床上的人睡不着,刚刚的困意全散了,她翻来覆去,被这梦搅得心神荡漾。 忽得,她腕上红痣微微发烫,殷宁睁开眼,她等了一天,就期待着这一刻。 — 又是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