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了什么? 手撑在沙发边上,裴昼艰难坐起来,浑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响声,特别是右手胳膊,跟车轮子碾过似的,酸痛得不行。 听见身后门开的动静,裴昼转过头,甩了甩右臂,对金池道:我怎么躺在地上? 金池瞧见他动作,眼皮一跳,近乎刻意的挪开视线,睁眼说瞎话,不知道呢,我睡下前,少爷还躺在沙发上。 裴昼皱了下眉,扶着额头,越过金池想要上楼去浴室洗漱,顺便看看胳膊怎么回事。 短暂的交流,和以往看上去没什么两样。 两人错肩而过的一刹那,金池往下瞥了一眼,真的就随意一瞥,立马看见裴昼看不见的胳膊后侧,印着一个清晰可见的鞋印! 金池:! 金池傻眼了,大清早的瞌睡虫一瞬间全没了,原本往厨房走的脚一转,跟上了裴昼。 要是这大少爷去镜子面前抬起手臂一照,误会他踩的还好,万一这缺心眼的裴大少忽然机灵起来,对比鞋印,发现不是俩人的,这不就坏了事? 裴昼按着手臂,嘴里嘟囔怎么这么痛,昨夜当真醉得人事不省,压了一整晚? 他顺手按了下楼梯边的灯开关,灯没亮。 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声:跳闸了,没电,过会儿叫师傅上门修。 裴昼给吓了一跳,回头瞪金池:怎么没点声,你上来做什么! 金池早就想好了说辞,指指他身上被毛毯裹了一晚,被汗水打湿的衬衣,一脸羞赦:衣服脏了,要不少爷脱下来,我现在拿去洗? 这么件小事值得巴巴跟上来?也就金池对他上心,才会注意这些小细节。 裴昼神色稍缓,拢着衣服:我上去换好了给你。 金池却出乎意料的倔强:少爷穿着不舒服,现在就换吧。 这是金池最近第二次反驳他的想法了,裴昼臭着脸,扭头往上走:说了上去就给你,别催了。 往日这么说,不管什么事,金池向来不拒绝,低着头应了,岂料这回金池不知道吃了什么药,见说话不顶用,还上手扯他袖子。 力气还大得很! 完全不像平日表现出的柔弱样子! 裴昼差点被这股巨力拽得一脚踩空,好不容易才站稳,拽着袖子又扯回来,不可置信:你干什么!! 金池:现在换! 裴昼:不! 滋啦一声,脆弱的布料从咯吱窝下断开,金池倒退两步,手中拿着一整条衬衣袖子,愣了半秒,飞快地揉成一团,藏在背后。 留下裴昼呆若木鸡捂着光森的右臂,一脸凌乱,仔细看脸上还带着点羞耻。 他气得浑身颤抖,太古怪了,他就觉得金池这一天哪里怪怪的,完全没了过去的眼色,时不时就得驳他一嘴,这一天顶嘴的次数,当得上过去两年的总和了! 现在还扯坏了他的衣服! 这可得了! 裴昼气得英俊的脸庞变了形,重重往下走了几步,看着金池正要说话,忽的顿住,眯着眼朝他脖子看去。 那是什么? 金池原本调动着表情露出做错事的表情,试图蒙混过关,听他这么一问,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去掏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不是他多疑,是这一天的突发事件太多了,不得不防。 只见相机屏幕里,肤色雪白神色乖巧的黑发青年,修长的脖子之下,锁骨之上的区域,印着一个咬痕。 看得出咬的人用了力,两行整齐的齿列规规矩矩排列在肌肤上,泛着粉,十分暧昧。 金池:人干事? 金池成年之前的脾气着实不算好,自从以为虞临渊死去后,其实好了不少,从来没有真正动怒过,只是这回被熊孩子接二连三的挑衅,他难得的感受到了心里逐渐升起的一点火气。 他没了和裴昼周旋的心思,见对方还欲凑近点看,一把拉上衣领,不让他看清,没什么,过敏了。 裴昼心中越发古怪,疑心那看上去像个新鲜的咬痕,但他心里清楚,金池时时刻刻呆在犀园里,昨天更是一天没出去,哪有时间和别的人接触? 只是金池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他想上前扒开仔细看看,倒显得自己急色似的,引人误会。 最近这几天诸事不顺,裴昼心中郁卒,居高临下地站在高几阶的楼梯上,按压怒气,讲起了道理:金池,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因为我几次没控制住脾气,对我不满? 见金池没什么表情,像被说中了心事,裴昼了然,指责他:你脑子里不要整天装着情情爱爱,你不需要工作,自然不知道我最近工作有多烦恼,能不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