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了四、五日,萧予绫终于感觉出现下的情况有古怪之处。暂且不说别的,便说周天行命刑风保护她一事,以前刑风也曾经常跟随她左右。但绝不是现在这般,无论她走到哪里,刑风都要带着七、八个侍卫,将她看得严严实实,根本没有一点可以接触外界的机会。 这令她很不安,不由胡乱猜测着周天行的用意,或许他是为了保护她;也或许是他已经知道她挑拨万家失败的事,为了防止她再对付于然,索性便命人将她看管起来。 更为让人不解的地方是,周天行忽然不再找路美人做戏,甚至将路美人关押起来,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好似,他已经不再忌惮于然,也没有其他的顾忌。 而且,他还让人将她的东西搬到他的房中,使得她只能与他同榻。 萧予绫百思不得其解,这种种事情到底代表着什么!她很想当面问清楚,可是他实在是太忙,忙得甚至没有喘息的时间。往往是她已经睡熟他才回来,而她尚未睡醒他便已经离去,同在一房中,两人竟然几天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见过一次面。 眼看着王府中风平浪静,周天行没有追问她关于圣旨的事情,萧予绫十分肯定,她的计划真是失败了! 她心中那颗仇恨的种子又开始蠢蠢欲动,决定不再这样坐以待毙,一定要摆脱这种被动的局面。 她打定主意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东西,和周天行来一场谈判,让他将跟在她身边的侍卫都撤走,让她能够获得自由去报仇。 掌灯时分,萧予绫将小家伙哄睡后,便命人沏了一壶浓茶,一个人缓缓喝了起来。半壶浓茶下去,当真是精神不少。虽然有了精神等周天行,她却渐渐没有了耐心,三更天的打更声一过,她便翘首以盼,只希望周天行早早出来。 可是,眼见着一盏灯芯都已经快要烧尽,她却连个周天行影子也没有见到。 她开始烦躁,来回在屋里踱步,又看向黑幕一般的窗外,索性起身推开门,对着守在门口的刑风问道:“阿风,王爷今天可是有什么要事,为何现下已经快要四更天了,却还不见他回来?” 刑风俯首,面无表情答:“王妃,王爷近来政务繁忙,现下可能在宫中和陛下商讨国事,这些日子,王爷每晚如此……王妃还是早歇息吧,时辰已经不早了!” 萧予绫更加烦躁,这几日她好像在坐牢一般,只是他人是罪犯,而她是金丝雀。 她转身,正欲关门,刑风却忽然唤住了她。 “王妃……” 她回首,看向刑风,问:“何事?” “请王妃多多体谅王爷!” 刑风这句话说得突兀,令萧予绫一时间摸不清头脑,遂蹙眉,道:“多体谅他?我难道做了什么事情令他操心吗?” 此时的刑风,站在廊檐之下,刚好背光,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萧予绫却能感觉到,他有很重的心事。他的愁闷,如同一团墨迹,和现下清冷的夜色混成一体,浓得不需他多言也能令人感受到。 他面对萧予绫的问话,沉默良久,方才恭敬道:“王妃恕罪,风放肆了!风看王爷近来十分操劳,难免担心王爷的身体,希望王妃对王爷多加照顾,冒犯了王妃还请见谅!” 刑风的态度有问题,他说的话确实恭敬,可是他的语气里却充斥着明显的不满。萧予绫不由起了怀疑,道:“你可是话中有话?” 问完,也不等刑风回答,她便又说道:“阿风,你我朋友一场,若是有什么话大可以直说。” “风……” 萧予绫见他犹豫,也不着急,耐心等待他的下文。 可是等到的,只是刑风越发恭敬的声音,道:“王妃,现下天凉,请王妃保重,早些回屋。” 萧予绫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好似被人掩住了口鼻,看不到周围的景物,辨不出人们的话语,查不到事情的真相。 她进到屋里,将桌上已经发凉的半壶浓茶喝下去。冰凉的茶水入口,苦涩味道占据了她整个味蕾,令她不舒服的蹙起眉头。随着茶叶入喉下肚,有股冷意从她的喉头不断向下蔓延,一直到了她的食道,从而填充她的腹腔,难受得她整张脸都皱起来。 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了捂肚子,还来不及后悔,忽然听到外面似乎有刀剑的声音。她诧异,想要跑出去一看究竟。 刚到门口时,刑风一把将她拦住,毫不客气的说:“王妃请回去,屋外危险!” “发生了何事?” “府里出了刺客,还请王妃回屋,以防被暗箭击中。” 说话间,嘈杂声、兵器声越来越大。一枝羽箭嗖的一下,向着萧予绫的面门袭来。电光火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