渟岳小心翼翼隐藏心底的阴暗面,忍着不在褚清面前表露更多,自己将一切扼杀在萌芽之时。 这样啊褚清叹息,没再说话。 楚渟岳不说,褚清猜也能猜到铃音的下场绝对不好。 他的失落与神情恍惚显而易见,楚渟岳看的出来,他是在意铃音的。 他信任在意一个奸细,会因她而悲叹,却连一个眼神都舍不得给他。楚渟岳心里发了疯的嫉妒,他想要褚清也看着他。 可他现在有什么资格呢? 你若想留下她,我可以放了她。楚渟岳平淡道,完全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罢了。褚清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不会继续把毒蛇养在身边,即使是拔掉獠牙,已经没了毒牙的蛇。 楚渟岳心里舒坦了些,看褚清悄悄打了个哈欠,眼神迷蒙濡湿,楚渟岳知道他午后歇息的时间到了。 楚渟岳想留也不能再留,在褚清应付他几句后,他也识趣的离开。 来日方长,他有时间与褚清慢慢耗,总有一日,他与褚清可以回到从前。 可褚清处处维护,不愿暴露在他眼前的人,褚清对铃音的惦念,都几乎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受不了褚清眼中心中是别人,更受不了褚清毫不在意他,恍若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楚渟岳接受不了,他与褚清分明可以成为最亲密的存在,可最终却形同陌路,互相戒备伤害。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冷宫之中被囚禁的废后,是冷宫地牢中人不人鬼不鬼的楚渟立。 楚渟岳缓缓走在宫道上,心底疯狂卷起的风雪掩藏了他的理智,由恨意占据了头脑。 他走到冷宫,推门而入。 疯女人正蹲在大树脚下数蚂蚁,听到声音纳闷回头,看清是他后立刻尖声叫了起来 狗东西!滚!你不允许过来! 楚渟岳对她的刺耳的尖叫声恍若未闻,越过她进入废墟般的殿内,打开了低脑的大门。 疯女人扑上来欲阻拦他,却被暗卫拦在外,不得靠近楚渟岳。 地牢内,冰冷潮湿依旧,楚渟立缩在墙角,神情麻木放空。 你又来做何?我早已经说的够明白了,你想知道的事我不知道。楚渟立气息虚弱,说话声并不大。 地牢寂静无声,他声音再小,楚渟岳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今日朕前来,并不为此事。楚渟岳声音平静,好整以暇看着楚渟立,似在看卑微而又毫无挣扎还手之力的蝼蚁,朕只是想告知你一句话。 楚渟立抬头看他,心底响起不好的念头。 三皇弟,你解脱了。 楚渟岳含笑道,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解脱二字,对楚渟立来说,不啻于是在催命。 三年来,无论他遭受怎样刑法,最后楚渟岳都会让人保住他性命,不会让他解脱。 最初,他想过死,可楚渟岳连死的机会也不曾给过他,束缚手脚,卸掉下巴,让他没了一切可能自寻死路的可能性。后来,他想好死不如赖活着,等未曾挪动,未曾被楚渟岳发现的棋子里应外合,有朝一日可以救他出了这地牢。 就在月前,他得到了消息,道在月底会采取行动闯地牢救他。如今,正是他生的欲望最强大之时,楚渟岳恰好在此刻来让他解脱。 他不愿解脱,他想活着。 楚渟立不敢置信的看着楚渟,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特意来试探自己? 三皇弟不必如此看着朕,朕不会让你解脱太快。楚渟岳沉吟了一会,朕曾听徐院正说,人体有二百零六块骨头那便一日断你一根骨头吧。 对了,朕还记得你曾经说过活着遭你折辱,还不如把本王活剖了痛快,当时朕未同意,是朕之过,如今便如了你所愿。 楚渟岳皮笑肉不笑,见楚渟立慌张崩溃,心情甚好。 朕怕同时进行,你受不住,便宽限你些时日,待你骨头被一寸寸敲碎,再如你之愿,剖皮刮骨,如何?楚渟岳似善解人意,但说出的一字一句皆残忍无比。 楚渟立瑟瑟发颤,你不是人! 动手。 楚渟岳敛下笑容吩咐,转身走出地牢。 他身后是楚渟立惊恐的惨叫,身前是疯女人疯狂的咒骂。 楚渟岳从疯女人身前经过,道:送进去。 疯女人挣扎起来,痛哭呜咽声,咒骂声不断响起。 楚渟岳走出冷宫,朝兽园走去。 褚清不愿见他,他接连前去,褚清定不待见他,他需要一个借口前去青衍宫。将军,就是最好的由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