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 云昭:“?” 这人又发什么癫? 她移走视线,因为身后阴魂不散的催命鬼又在戳她。 云昭深吸一口气,将杯盏中的凉茶泼进茶台,重新给他沏了杯热的。 他提醒她:“试。” 云昭保持微笑,吹了吹,试了试。 不冷不热,刚刚好。 这次总算是喂进去了。 他这神身嘴唇不动,喉咙也不动,都不知道一盏水喂去了哪里。 云昭把茶盏重重镇回案桌。 她嘴皮不动,咬牙切齿发出气音:“满意了吗?” 他的视线不动声色掠过她略微滋润了少许的唇舌。 原本白得吓人,此刻倒是有了一丝丝粉色。下唇那几道裂缝都沾到了水珠。 他弯起眉眼,勾唇:“还行吧。凑合。” 云昭:“……” 死鬼,你给我等着! * 晏南天靠在舷尾,垂着头,大口喘息。 指尖掐进掌心伤口,却感觉不到痛。 她变了。 她从来不会关心别人,即便旁人匆匆赶路回来,她也只会递上噎人的酥糕。他以为那已经是她的全部心意了。 那一日喉间的干涩与甜腻他仍然记得清清楚楚。 如鲠在喉。 而今日,她那么细心,那么体贴,知冷知热,喂那阴神一盏水。 原来她这样的人,竟也有柔情万分。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一日也是在行天舟,她嚣张地对他说,她就是不会体贴人,从前不会,今后也不会,这辈子都不可能。 这才短短几日啊…… 他自问是世间最了解她的人,他不知花了多少日夜,悉心揣摩她的细微表情,猜测她的少女心思,不说十拿九稳,至少也算得上是大致掌控。 她嫁给别人,分明只是在跟他赌气。 她怎么可以喜欢上那阴神? 她怎么可以负心? 心跳欲炸,胸腔里疼痛难忍,仿佛五脏六腑都在自戕。 身边忽然飘来一个讨嫌的声音。 “夫君,你、你手受伤了,让我帮你包扎一下吧?云昭她、她就是故意气你,想让你吃醋,更在意她,女人的心思就是这样,哪怕她不要你了,她也见不得你好,非要巴着你喜欢她,耽误你一生一世——夫君不要上她的当,好不好?” 晏南天怔怔抬眸,望向温暖暖。 他轻微蹙了下眉头。 此刻,他确信自己只想把她拎起来,从舷边扔下去。 只是恍惚伸手的瞬间,他仿佛看见了另外一张脸。 “……自己都要死了,怎么还只顾着关心别人?” 晏南天如遭雷击。 是的。 他对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半分喜欢。 他只是……他只是…… 她只是长得有几分像他的娘,只是初见她时,她都要死了,还在关心他乘飞舟难受。 那一瞬间,他想到的是娘。 娘的脸埋在水盆里,他要把她拉出来,她却死死攥紧他的脚踝…… 自己都要死了,怎么还只顾着关心别人? 他只是……想起了自己的娘。 “阿昭误会了。”晏南天面色煞白,蓦地摁住了心口,“原是这样,我害阿昭误会了。” 他惨笑着,抬袖擦掉溢出唇角的一丝血。 他提步往回走,目光微微摇晃。 ‘一个误会而已,害得我的阿昭,跟人跑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