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云晚越是笑着,“除了我爸我妈,他谁都不叫的,说话也很少,他刚刚要问我晚餐想吃什么菜,没听他只说三个字么?” 看起来是表达还不全面,但是在北云晚看来,是这小家伙懒得多张嘴才对! 吻安笑着,“这样的小孩抓到剧本里演戏最圈粉了!” 北云晚笑着,“等我回去带去仓城?” 嗯,也要看人家给不给面子,反正是挺喜欢她这个姐姐的,一直在这儿陪着她养病。 吻安看向门外,在回转视线,显得欲言又止,怕问的话伤到养病的人。 可北云晚淡笑,“有什么话抓紧哦,你可不能总来这里。” 她才笑了笑,小心看着她,“晚晚……你真的,把孩子流掉了?” 北云晚蓦地没了声,看向吻安,“他让你问的。” 吻安摇头,“怎么会,我只是……我知道那种痛,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可是我以为你不会那么做……还是以为你身体原因,保不住么?” 北云晚沉默。 沉默了好久,才看了吻安,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了一句:“你知道么,我妈妈说,我小时候在她肚子里只待了很短时间就被挪到什么箱子里被人带走了,所以才会丢了我,你说我居然也能活着?” 吻安不知道晚晚忽然提这个做什么,但这个话题,显然不能再继续了。 * 沐钧年特意把晚餐安排得早了一些。 看了顾吻安,道:“你是不是急着回去,那就吃完饭直接去你母亲那?” 吻安想了想,点头,“麻烦您了。” 一旁的北云晚惊愕的安静片刻,盯着吻安,“爸爸,你刚刚说谁?” 吻安抿唇,浅笑,看了晚晚,“说来话长,等你回来跟你讲?” 但其实,吻安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妈妈是怎么活下来的,不知道宫池奕把她安置在哪,这样成功的掩人耳目。 沐钧年在一旁倒也勾唇,道:“如果不是宫池中渊人到老年有些叮咚,我是很看好宫池奕的,他不必寒声差,甚至更精于权谋,否则根本没法稳坐首辅之位,把该除的人都除干净了,到现在,宫池中渊明知他有问题还动不了他。” 看了看女儿,又道:“说来不怕你笑话,我当初可是设想过的,我儿子沐寒声娶了个聪慧的妻子,我想把女儿嫁给唯一看中的后代宫池奕。” 吻安听完笑着,“那我可要庆幸自己捷足先登了!” 沐钧年爽朗的一笑,“无碍,你也是我半个女儿了。” 海岛秋风冷潮,可这里,桌上气氛和暖。 直到下了海,往薛音那边过去,吻安还能感觉沐钧年的好心情。 所以她大着胆子问了句:“当年您只是商人,怎么会渗透到政界,甚至给沐寒声打下基础?” “嗯,这可不是一两句讲得完的。”沐钧年勾唇。 吻安笑着,“外界对您只剩谩骂,实则您才是荣京的领袖先祖,我对类似的故事最感兴趣,说不定哪天拍成影片,所以您一定要跟我讲讲。” 一个这样的人物,隐居于此,还在过问政界大事,却无人知晓,实在不该。 沐钧年忽然看了她,似乎是起了兴趣,“你爷爷的纪录片就是你拍的?” 她点头,“嗯。” 倒不是要扬名立万、名垂千史,但……他勾唇,简直是平反昭雪的最佳手段,尤其,都说他对妻子该千刀万剐的言论最是和现实相反。 吻安见他不说话,也就没再多说,浓淡相宜的聊着一些话题。 到达时,天还没黑,但夕阳只剩金黄一线。 薛音好像知道他们来,已经等在不远处,然后看了沐钧年,“沐先生介意在这儿等吗?” 沐钧年浓眉轻挑。 吻安看了看他,“我很快出来。” 她以为,妈妈不让沐钧年跟着,是有话要跟她说,然而,跟着走了好一会儿,也不听她说话。 “我们去哪儿?”吻安问。 越走越深入林子,道路不好走,荆棘、泥泞、潮湿都有,那种感觉,越走越让人脊背发凉。 薛音的轮椅看起来走得却很顺,没有回头,嘶哑声音:“马上就到。” 约莫四五分钟,眼前才变得宽敞了一些,看到了一片空地,和另一处木屋。 吻安走了几步进入木屋里,眼前有个类似于养宠物的大笼子,她皱了皱眉,一个岛,她就拿来养宠物? 里头的东西忽然动了动,似乎是抬头看过来,头发到脚趾全都褴褛而肮脏,只有眼睛被夕阳照得彤红,面容慢慢清晰起来。 倏然,吻安心里漏跳了一拍,漫天的惊愕袭来。 “梁、梁冰?”她甚至推后了一步,一手捂着胸口,惊骇翻涌。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