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逯气得快把牙都咬烂了。 他何曾怕过吵架打架。 他与闫弗扭打起来,都恨不得扯掉对方的头皮,扇飞对方的虚伪。 扭打间,不知谁误扇了阁主一巴掌。 阁主也是年轻气盛,“行啊,斗呗。老子今日非把你俩打个半死。” 于是,仨人扭打起来。 这关键时候,褚尧也动了动眼皮。意识还未清醒,就先低声说了句:“你们不要再打了。” 战场中的仨男人一齐朝褚尧看去,异口同声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有种来打一架!” 见褚尧挣扎着想醒,灵愫赶快把他扯回大太阳底下,“褚大夫,你赶紧晒晒太阳。” 然后,本就中暑的褚尧,被她这一弄,又成功昏了过去。 太乱了。 仨男人从这头打到那头,毁了不少摊子。 围观路人越来越多,不知是哪家摊主喊了声,“巡检司和衙门的人快来了!你们就等着蹲大狱去吧!” 一听这话,大家也都知道事情闹大了。 你一收手,我也收手。 仨男人,一下就停止了战斗。 打归打,别蹲大狱。 仨男人,一齐看向灵愫。 这场面,但凡换成一个手段没那么高的小姑娘来经历,约莫早就急得以头抢地,后悔当初为甚要惹这么多风流债,说这么多骗人话了。 然而现在被围着是她易灵愫。 是那个当年经历过二十多个老相好齐聚一室,吵闹着向她讨要名分的易灵愫。 她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即便是当时那次声势浩荡的僵局,还不是被她三两句就轻松化解开来。 何况是今日这场面,简直是小事一桩。 日头毒辣,灵愫站在太阳底下,被晒得眯起眼。 揉眼间,她迅速捋着当前形势。 阁主权且当作她的“娘家人”,与她是同一战线一致对外的战友,打架是为给她出气。 他,不重要。 褚尧这小子脾气犟,爱钻牛角尖,不好对付。幸好现在暂时中暑晕了,没涉及到战事里,歇会儿就能缓过来劲,好处理。 他,也不重要。 而看似是硬茬的闫弗,偏偏最是好拿捏。这条狗,主动挑事,目的是把她惹急,让她暴揍他一顿,好能让恋痛的他“爽”一番。尽管中间出了茬子,他没勾上她,反倒先跟蔡逯打了一架。 他,更不重要。 至于蔡逯…… 呵,她要是连蔡逯都拿捏不了,那不白玩他那么久么。 灵愫把褚尧推给阁主,“去带他到岔路拐角的茶馆歇会儿,舀碗绿豆汤给他喝。” 阁主抹了把汗,飞快与她对视一眼,“好。” 紧接着,灵愫翻转手腕,抽出一把搁在腰间香袋里的双刃匕首。 她喊狗似的,朝闫弗招招手。 闫弗捂着额前伤口,不明所以,朝她俯身凑去。 灵愫却猛地揪住闫弗的头发往下拽,在他尚觉疑惑时,“噗”一声,把匕首快准狠地捅进他的右腹。 那匕首在他腹腔旋转两圈,不断往深.处刺。 血液立即洇透了他的衣裳,绽放出一朵灿烂的血花。 不等闫弗做出反应,灵愫就拔出匕首,伸腿利落一蹬,把他踢飞出去。 “咳咳……咳……” 闫弗手撑地,头磕到了旁边小摊的桌角上,后脑勺又疼又麻。他捂着腰腹,很狼狈。 就在他要起身时,灵愫走来,踩住他受伤的腹部。 她随意甩了下手腕,那沾血的匕首就从闫弗的义眼旁擦过,直直扎在了地上。 灵愫乜他一眼,“闹这一出,你是等着看我笑话呢?” 闫弗咳出血,“小心肝,你是为了哄蔡逯,选择让我出丑么。没必要吧?我跟他打,是因为他羞辱我了呀。你怎么不替我教训他?” 她笑闫弗天真,“傻.狗狗,你也就只配想到这一层了。” 她说:“你最近不是想当刺客庄庄主吗?还是收敛点好,要把我惹急了,别说当庄主,你连狗都当不成。” 她说这话,就把话题从个人情与爱方面,转到了个人晋升利益方面,一下就说中了闫弗最在意的事。 果然闫弗没再挑衅,连他平时爱喊的“爽”,在此刻都没心情喊出口。 但他心里还憋着一口恶气,亟待宣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