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昌把花轻轻一扔,扔进他的怀里。 “外省我不会去,刚刚的电话就是在拒绝王导。 “我说,因我而产生的任何进度损失,我都愿意赔偿。” 他说完,转头看向任克明,只见对方猩红的眼终于转回向自己,一移不移地看着,似乎已经掉不出来泪水了。 黎昌这一瞬间竟然不想替他去擦脸上的泪,反而是仍旧有些想笑。 这次不知道是笑任克明,还是笑自己。 又或者,是笑这束已经焉了吧唧的紫罗兰。 “既然你说我走你就撤资,那我留下来了,你就替我把赔偿给了呗。” “你知道吗,其实我本身就不想接,我甚至都没想告诉你,就怕你又发疯。” “对了,你那会儿不是问我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抬起白皙修长的指,指尖点上任克明怀里的花瓣,一字一顿说:“这就是我要说的。” “我要说的,是我有一束花要送你。” 只是我有一束花要送你。 所以,你打断我干什么啊。 干什么啊。 第38章 回首都的路上, 任克明就那样攥着方向盘,一言不发。 黎昌也紧紧看着前方的路,路似乎长得无法望见终点。 应该去学学开车了,他想。 总让任克明一个人开车也不行, 假如自己以后想一个人去什么地方呢? 假如自己真的和任克明…… 算了, 不想这么多。 车终于开进首都了。 窗外晚霞染上薄薄的紫, 就像后排安放着的那束紫色的花, 黎昌看着,摇下了点车窗, 刺面的风猎猎吹进。 “关上吧。”任克明终于说了这一路以来的第一句话:“会着凉。” 黎昌没有回复他,甚至没有转头看他, 但手上却照他的话按上了车窗。 他的视线依旧落在窗外。 任克明也闭上唇, 几分钟后, 那条平直而严密的唇缝再次滚出话语:“是我的错。” 一种妥协的语气。 “是我太激动。”他说:“是我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他就像负荆请罪,一样一样罗列着自己的罪状, 期望对方能落下一鞭,以弥补自己的过错。 但这话听在黎昌的耳朵里, 总觉得不痛不痒的。 他怎么就能道歉道得那么干脆? 黎昌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懂任克明,有些时候却又觉得从来都未看透他。 分明是一个骄傲到云端的人, 分明是任何事情都能操纵在股掌之间的人, 落泪时却像小孩, 固执起来的时候就像一切逻辑都不过是浮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