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腿好一些,她就要亲自去宋从愉的墓碑前亲口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一想到从今往后能去宋从愉墓地祭拜的女儿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就想笑。 从小丘衍楠就抢不过自己,长大了也依旧如此。争来夺去,小命都没了吧。 余挽秋也笑了,看小丑一样看她。 不过是秋后蚂蚱罢了,又能蹦跶几天呢。 她不清楚宋从欢究竟为什么这么恨丘衍楠,血脉亲情在前她居然能狠心痛下杀手,而且时候毫不悔改,出口的字字句句都恶毒至极。 同样的条件长起来的人,怎么会差距这么大。 “挽秋,你先去看听听医嘱,我年纪大了不如你记性好的”丘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病房门口,看他的样子像是站了有一会儿了。 她自然听出丘衡话中的意思,想必他是有话要和宋从欢单独说,不便有外人在场。 她原本也想走了,她并不想知道她们之间的龃龉矛盾。 她只关心她的楠楠。 之所以来这一遭,无非只是想看看宋从欢伤的重不重,若不重她再添些也是可以的。 要她痛要她悔要她生不如死。 比起伤上加伤,更恐怖的是永远也不会好的伤,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伤的伤。 不是吗。 他们有所顾忌不忍下手,那就她来。 “定好墓地了?”宋从欢笑嘻嘻的问“我想想,嗯…是不是在宋从愉边上。母女还能有个伴儿挺好哈哈…” 她吐了口唾沫,是红色的。 丘衡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很从容甚至还翘着二郎腿。宋从欢原以为他会扯着自己的领子用尽他知道的脏词儿把她骂的体无完肤又或者是直接上手。 这么松弛的氛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她收起咧着的嘴角,端坐起来双手交叉放在腿上。 丘衡不紧不慢开口道“信你也看了,从愉的苦衷你也了解了。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但衍楠是无辜的。” “我就不无辜吗?”她瞪着眼反问。 她才是这世界上最最最无辜的人,无辜的被生下来无辜的被搞上乱七八糟的身份。无辜的要为另一个人退让。甚至连名字都是那么可笑那么随意,好像只是为了强行证明她和宋从愉的关系,就像是要一辈子依附在宋从愉的阴影下见不得光一样。 从小的家长会,她以姐姐的身份去参加时在想什么呢。她被别的孩子指着鼻子骂无父无母时她又在想什么呢。 是在心疼她,还是在担心她自己,有这么一个见不得光的女儿,忧心于有朝一日被人发现她。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