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是很简单的道法, 但隐藏魔气却并非易事,尤其是在宗门大比如此高手云集的场合, 想要隐藏郁逞的魔气实在困难。 可楚栩云能够做到, 身上的法力回来,他只需在郁逞身上渡过一层属于自己的灵气即可。 而且, 演他很容易的,不用与人交谈,只教教徒弟,走个过场就好,宗主不会把复杂的事情交给楚栩云做。 郁逞无奈地伸出手抚摸他的额发,虽然他并 不想回太清宗,但是如果是阿栩的愿望,也不是不行。 就算阿栩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一定要摘下来。 “阿栩,你就这么不愿回宗门?”纪怜洲难以理解,“宗主已经知道你们的事,就算回去也没事。” 楚栩云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怜洲还是不了解宗主,宗主只是假装不生气而已,估计家法都已经准备好了。 思及此处,他又小心嘱咐郁逞,“如果宗主要打你,跑快些,他腿脚不好,追不上的。” 郁逞:“……我知道了。” 宗主对楚栩云严苛他是知道的,只是不知竟严苛至此,怪不得阿栩不想回去,他还以为是因为想留在他身边。 “阿栩,这绝对不行,万一暴露了……”纪怜洲还想再劝,楚栩云抬眼看向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真的不帮我吗? 好兄弟? 良久,纪怜洲还是在楚栩云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深吸一口气,冷着脸道,“好吧,若是暴露,我可不会管他的死活。” 楚栩云终于松了口气,唇角露出浅淡的笑意,纪怜洲一时看怔,他好像自长大后很久没有见到阿栩这样轻松明快的笑容了。 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想再看仔细些时,一道墨色身影已然挡在了他面前。 郁逞冷冷道,“看够了么?” 纪怜洲沉默片刻,偏开头去,淡声道,“走吧。” 或许阿栩和郁逞在一起后真的很快乐,只是从前他一直忽略了阿栩的心情。 身为阿栩感情最深的挚友,纪怜洲忽然发现自己有时也并没有那么了解他。 * 郁逞易容之后,穿戴上楚栩云的衣物离开了,无论是从外表还是内里都看不出一点破绽,临走之前还交代其他人务必要每日熬药,做大餐给楚栩云吃。 楚栩云心满意足地窝在被窝里,享受着新婚时刻。 又可以继续躺好多天,原来生病这么幸福,他都想多生几场病每天躺着了。 然而在郁逞走后第二天,楚栩云的病极速痊愈了。 没有郁逞在身边,楚栩云忽然感觉有点孤单。 以前一个人习惯了不觉有什么,和郁逞在一起之后,竟也会觉察出孤单来。 无聊时,他还是自己跟自己下棋,赢不了也输不了,很快放弃下棋,转而开始翻郁逞的藏书。 郁逞的书不是摆设,从上面的字迹和被翻阅过的痕迹来看,郁逞应该经常看这些书。 楚栩云想,要是郁逞从小读书吃芹菜,说不定真能考个状元出来。 郁逞很聪明,书上的字迹很多都是他对魔修术法举一反三的思考,楚栩云不由得看入了迷。 他翻来翻去,最后翻到了一本奇怪的书,上面没有写书的主人,书的内容也很奇怪。 【我今天不会再去看他,绝对不会。】 【怎么总是在我眼前晃?我不会看他。】 【他实在没眼光,那人至今连清虚咒都没学会,废物蠢材一个,教他有什么用?】 【他今天换的衣服倒是很不错,不像之前只会穿死人白,不过他应该更适合青色,还是那么没眼光。】 楚栩云困惑地看了一会,拿起书,对比旁边书上的字迹,发现了一个共同点,这是同一个人的字迹——郁逞所写的。 纸张泛黄发旧,很多字迹也不太清晰,楚栩云如获至宝般仔细看着,开始猜测郁逞是什么时候写下这些。 【他每日冷着脸,到底谁惹他不高兴,肯定是那个蠢材,早就说了收他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今天受伤了,眉头都没皱一下,真的不疼?】 【我送的药他没吃,我永远不会再管他。】 【可能只是没看见吧,我今天送的他吃了,虽然他不知道是我所送,下回把名字写上。】 楚栩云津津有味地一字一句地读着,捧着书躺在床上,一边啃着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