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和那人的皮制手套碰在一起, 一股彻骨的凉意涌上心头。 好像被人埋到了地底下一般。 绝望的情绪在那一瞬间几乎占据了丘严的思想。 如果那人没戴手套, 丘严恐怕会立即暴毙。 “你叫丘严?”那人问道。 丘严脸色发白, 麻木地点头。 “随我来。” 男人起身负手而立, 快步走进巨大恐怖的城墙。 不知道是不是丘严的错觉, 雕成恐怖鬼脸的城墙好像转动了一下眼球,瞳孔正对着他们这些外来者。 城墙里面却不是外表看起来那样吓人, 相反, 这里像是一个复古的游乐园。 有点江南水乡的意思,拍照应该很出片。 丘严想到, 放假的时候应该是人头攒动吧。 墨绿色鎏金花纹的长袍微微摆动。 前方是一座桥。 古老的桥上熙熙攘攘挤着许多人,那桥看上去不堪重负的几乎立刻就要断裂。 上面的人有老有少, 嬉笑打闹的,看上去热闹极了。 桥头守着一位老人,老婆婆头发花白, 在脑后松松绾了一个发髻, 手持一根木质手杖。 手杖很高大,老人几乎是倚靠在手杖上面。 那手杖最上面还挂着一个纸糊的灯笼, 灯笼发出澄黄的光,照亮了老人布满皱纹的脸。 老人佝偻着背,正递给面前一位年轻男人的魂魄一个古朴的浅口土瓷碗。 瓷碗里, 几乎清澈的水微微晃动, 看上去应该是酒。 年轻的男人接过瓷碗, 将里面的汤水一饮而尽, 随后把瓷碗往下狠狠一摔,碎片溅了满地,男人仰天大笑三声,然后走下了桥。 “那是在干什么?”丘严问道。 “摔碗酒。”男人解释道,“升官发财,学业有成,家庭和美。” “那是什么?”丘严看着前面那个高大的台子,拽了拽唐安言的胳膊。 印象中,他好像来过这个地方,见过这个高大的台子。 唐安言摇摇头:“不知道。” 看上去像是社戏的时候搭的台子。 “这是什么地方?”丘严上前一步问带路的男人。 男人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我叫崔珏。” 崔珏站在奈何桥上,不断向河道两边张望着。 河水缓缓流淌着,两岸开着鲜红如血的花朵。 终于,崔珏在漫天花海中看见了一个身着红衣,发如点漆的俊美男人。 那男人带着半副金丝面具,正赤脚躺在鲜红的彼岸花丛之中,墨色的长发散了满地。 崔珏快步从奈何桥上走下,直奔男人去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