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甩了甩手中的拂尘,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最近这天儿,又回了寒,杂家可听闻,穆丞相家的千金自小便体弱多病,那秦大人家的千金也是娇身贵体,惠嬷嬷你可是要当心着点伺候。这刚下了场雪,那掖室里难免阴潮,那些个虫子啊什么的最爱往阴湿的地方去,惠嬷嬷你也得注意着点。” 说罢,他才推了门离去。 惠嬷嬷沉默着立在原地。过了许久,她的眉头渐渐地耷了下去,表情也随之松垮了些。 寒风入夜,玉容宫的掖室里,黎落蜷着双膝坐在角落里,凛冽的风透过破了洞的窗户吹进屋里,刺骨的寒意让她忍不住瑟瑟发抖。 难道,自己就真的要冻死在这个鬼地方吗? 她抬头望向窗外,一轮圆月高高地悬在墨色的天空中,皎洁的月光透过破败的窗户,在屋里投下一片银辉。 借着月光,她将视线投向墙角的另一边。 窝在另一角的秦宛昀显然也没好到哪里去。本就爱美的她,早早换上了开春的单衣,此刻回寒,更是让她禁受不住这入骨的寒意。 黎落嘴角轻扬,默默地哼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秦宛昀蓦地抬头望向黎落,恶狠狠地瞪着她。 都怪这个贱人!若不是她,自己又怎会白白来遭这趟罪? 可她自己却忘了,是她先诬陷在先。 黎落靠在墙边,苍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血色“你说,咱俩谁先会被冻死?” “你……你……你胡说什么!” 秦宛昀牙关轻颤,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本就单薄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明白!”黎落的声音陡然严厉了起来,“秦宛昀,陷害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如今倒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倒是让幕后那人不费吹灰之力除掉我们两个。如果不出意外,咱们的死期不远了。” 秦宛昀的身子猛地一颤,盯着黎落的眼中闪出一抹恐惧“你……你……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你这样说……分明就是为了让我帮你脱罪……” 秦宛昀坐在青砖上,只觉得地面的寒气直往身体里逼。 “呵!” 黎落嗤笑一声,不再言语,又将目光转向窗外。 忽地,秦宛昀脚边传出一阵“吱吱”声,她顺着声音望去,却见几只灰色的大老鼠正朝自己这边蹿来,她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跑向黎落“啊啊啊——有老鼠——” 黎落臂上蓦地一疼,下意识地就要甩开紧紧锢着自己的手,奈何秦宛昀抓得太紧,她怎么挣也挣不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