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少连顿住指下动作,喉咙吞咽燥意,看着她不说话。 “瞻彼阕者,虚室生白,吉祥止止。”甜酿从他膝上起来,规规矩矩的端坐在榻上,“哥哥枉读圣贤书,玷污了虚白室这几个字。” 她撇撇嘴,语气轻蔑:“好恶心。” 他眼尾还泛着欲色的红,微微垂眼,搓搓自己指尖,还残有抚触过滑腻肌肤留下的愉悦感,再搓搓,却是空空落落的空虚和失落。 不过片刻,他又抬眼看她,贴近她的额头,啄一啄,满是柔情蜜意:“妹妹若觉得恶心,那就不在这儿……” 甜酿讥诮:“换个什么地方?” 他凝视着她,前一刻还是春情缱绻的模样,这时已是满脸冷嘲之色,忍不住去捉她的手:“妹妹生气了? 第42章 甜酿讥诮:“换个什么地方?” 他凝视着她,前一刻还是春情缱绻的模样,这时已是满脸冷嘲之色,忍不住去捉她的手:“妹妹生气了?” “没有在虚白室,妹妹喜欢这里。”他轻轻捏着她的指尖,“妹妹说过,虚白室是见曦园最好的一处,这里是干净的。” 她不看他,眼神注视着前方虚空:”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虚白室……” 而后轻声道:“不早了,我累了。” 施少连颔首,将她衣裳系上:“妹妹好好歇着。”而后从榻上起身,撩帘出了虚白室,独自出了见曦园。 紫苏未随着他的脚步跟上前去,站在门首望了许久,见他的身影消失在花架之后,才转身回屋。 甜酿仍在虚白室坐着,也不唤人,许久之后才慢慢走出来,对宝月道:“我要沐浴。” 宝月见她脸上那神色和施少连一样,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忙忙去浴房准备。 衣裳褪尽,雪白的身体浸入热水里,微微颤了颤,甜酿将自己完全沉入水中,水将她轻轻托举的感觉很熟悉,小时候她水性很好,在吴江的那段时间,她跟着画舫在水上东游西荡,闲暇时还能下水去摸藕采莲,是极难得的有趣记忆, 紫苏捧着香膏从屏风后转近来,见甜酿闭眼倚在桶壁,一头湿漉漉的发,上前:“婢子伺候二小姐沐浴。” 甜酿任由紫苏拨弄,湿发挽在手里沉甸甸的,紫苏分明看见那纤细的颈上,零星散布深深浅浅的红痕,这红痕蔓延而下,最后一颗落在锁骨下方的雪腻肌肤上。 她跟着施少连几年,自然知道这是什么,知道他在此事上时有克制自抑,但手段散漫又诡谲,却从未在她身上留过这种痕迹。 他是那样温润儒雅的人,光风霁月的谦谦君子,举手投足都让人如沐春风,自始至终她都敬他爱他,现今背地里却和自己名义上的妹妹苟且…… 尖又长的指甲划过粉绯肌肤,甜酿睁眼,见紫苏的目光落在自己颈上,一声不吭,神色诡异,心中突然有几分快意,伸手捂住那些痕迹,冷声道:“出去。” 紫苏只站着不动,甜酿蹙起眉尖,语气冷硬尖酸:“你耳聋了?滚出去。” 紫苏转身便走。 不过次日,甜酿去施老夫人处说话,正巧见孙秉老领着个宝蓝直裰的年轻人在庭下说话,施老夫人搂着喜哥儿在上座喝茶。 “是给喜哥儿请的西席,与其去外头学堂上学,不若请个先生在家教着,再者小果儿也能跟着好好坐坐,免得在家淘气。”施老夫人朝甜酿招手,“甜姐儿来见见方先生,他学问极好,也是个秀才先生,亦能描画写字,只是时运有些不济,前几年身上有孝,屡次错过秋闱,不得取功名。” 又向年轻人道:“这是我家行二的姑娘,自小喜欢学问,日常里也多写字念书,倒跟先生能相聊两句。” 年轻人转身向甜酿作揖,甜酿见他衣裳有些陈旧,容貌也算端正,但举手投足一板一眼,向她作揖目不斜视,声音清朗:“学生方玉,见过小姐,往后叨扰府上,万勿见怪。” 甜酿回礼:“舍弟淘气,以后有劳先生悉心管教,家里若有轻慢不周之处,先生只管开口。” 屋内数人坐下说话,施老夫人听说方玉家中只有一病母幼妹,赁屋而住,每日步行往返也花不少时日,吩咐下人:“空出间上屋来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