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人还没安抚住。 另一道高昂清澈的调子便拉近了,“这不是舟舟媳妇儿吗?” 禾筝恨不得将头弯进衣领里。 遇见一个就够倒霉的了,还让她遇见了第二个,这个更难缠,正焦躁着,郑琅已经走了过来,两道影子环绕着她,屏蔽了周围的空气,将她堵得快要窒息。 郑琅弯了下头,“禾筝,还真是你。” 禾筝攥着酒杯的手指泛白,咬着牙,犹豫了几秒才抬起头,露出一个牵强的微笑,“琅琅哥,好巧。” 绚烂的灯照耀在郑琅脸上。 他颇有兴趣,“你怎么会在这儿?一个人?舟舟让你来?” 他们都是季平舟的朋友。 刚和季平舟在一起那阵子,郑琅没少就禾筝的身世在聚会上侃侃而谈过,他也是针对禾筝针对的最厉害的一个人。 “我一个人来的。”禾筝不想多言,“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聊。” 说着。 她忙从高脚椅上跳下去。 要跑时却被郑琅拦住去路,他掩不住眉目中的探究意味,“禾筝,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来这,舟舟知道?” 他们都是什么人。 一个比一个精明。 禾筝没法圆住这个谎,“不知道,我自己来的。” “不知道?”郑琅听罢就要炸了,抬了下眼睫去看孙在遇,似是在给他打眼色,让他快去通知季平舟,这边他还要拖住禾筝,“那你可别乱跑,这都是坏人。” “我这就走了。” 她想跑,郑琅根本不给她机会,“你等等,要么我们把你送回去,要么你在这里等舟舟来接,不然你出了什么事,见者可都有责任。” 该死 孙在遇已经不见了。 禾筝气的牙根痒,知道他肯定是去打小报告了。 可眼下她只能想办法偷偷溜走,便只好维持着温和仪态笑嘻嘻地说,“那我去下洗手间行吗?” 郑琅耸耸肩,“行啊,我送你。” 禾筝忍着:“谢谢了,我正好不知道路呢。” 通往洗手间的走廊满是堆积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入口一对,没走多久又是一对,要不是禾筝定力强,早就面红耳赤了。 看出禾筝的紧张,郑琅冷笑一声,“前几天我的订婚宴,怎么没跟舟舟一块来?看不上我?” 禾筝平平淡淡的,“没有的事,比较忙。” “忙?忙着来这种地方?” “没……” “跟舟舟闹别扭了?好久没见他带你出来了。” 的确如此。 上次季平舟带禾筝参加聚会,似乎已经是两年前的一次婚宴,那次也并不愉快,禾筝坐在季平舟身边不作声,有邻桌的女人来打招呼,她也不生气。 那女人都快坐到了季平舟腿上,她也只是挪了挪椅子,给他们腾出位置。 婚宴结束,好多人明嘲暗讽的要自家太太学学禾筝的气魄,可事实是,走出酒店,季平舟不知哪来的邪火,竟然打了她一巴掌。 从那之后,他们再也没见过禾筝和季平舟一同出席什么场合。 禾筝垂下眼睑,容情淡淡,“没闹别扭,如你们所愿,我们准备离婚了。” 刚好到了洗手间门口,她转过脸,笑容灿烂极了,“我先进去了。” 郑琅还怔着,一时竟然以为出现了幻听。 离婚?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