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舟回来后没能立刻再回去。 总是在老宅和禾筝身边来回奔波。 说上去不过是十几分钟的路程。 可他从没带她回去过。 在别人看来。 怎么都像是金屋藏娇。 那晚季平舟赶回去为了什么事,禾筝也不清楚,只记得他回来时,身体很凉,像一块千年寒冰,将她抱的很紧,一声声说着,要一辈子跟她在一起。 她坚信爱。 但在某些事情上,不能说是完全没有隔阂的。 比如,他是真的很介意她这样的人出现在他母亲面前,中间横着的分界线,禾筝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跨越。 季平舟早上只喝了点牛奶便去了他外公那里,这里极易下雪,禾筝坐在窗边,从早看到晚,中途央姨有来问过她要吃什么,可她什么胃口都没有,情绪也有所低落。 发现这点,央姨走过去,她剪着一头短发,很干练,五官也不显老,谈吐举止都不像个打扫房间的保姆。 将手轻轻搭在禾筝肩膀上,她轻声询问,“怎么了?不开心?” 连她都发现了。 季平舟却没有。 禾筝不禁觉得难过,也许是因为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无法倾吐内心所想,才不得不对一个还不算相熟的阿姨问起来,“季平舟最近在忙什么?” “怎么没有自己问他?” 央姨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跟季平舟很相像,“他惹你不高兴了。” “不是。” 也不是不能问。 只是他现在每次回来的都很晚,面孔总是很疲惫,那份苍白,让她不忍心叨扰半分。 相处这几天,央姨能发现禾筝的敏感,她的敏感有时甚至需要吃药才能抑制,对与她这样的性子,是需要谨慎对待的。 将温好的牛奶递到她手里。 央姨轻笑着劝慰,“今天他回来了,跟他好好聊聊,千万别憋着。” “可以吗?” 来这里这些天。 连裴简都快到了被放出来的那一天,季舒每天忙着去找他,算是真的坠入了爱河,无法自拔,禾筝就更孤单,也无助。 她来的匆忙,没有带自己的琴。 连解闷的方式都没了。 如今看雪,只觉得凄冷。 晚饭一直是随便解决,禾筝勉强喝了一碗央姨煲的汤,虽然鲜美,但她最近反胃的越发厉害,比之前怀疑是怀孕那次都厉害。 可这次,也不会再想到是怀孕。 只因有了教训,没有希望,便不会失望了。 汤才喝完。 院外紧闭的门便被敲响。 声音来的匆忙。 央姨放下碗筷,“肯定是舟儿回来了。” 这也不是没可能,他经常忘记带钥匙,这里的门又是旧样式的,一直没能装密码锁。 想到这。 禾筝阴郁一整天的心情豁然开朗,擦去了嘴角的湿润,笑容缓缓爬上脸颊,可还没有维持过一分钟,便听见央姨走近的脚步声。 加之她亲切热情地问了声,“怎么要来也不早点打声招呼,我好多做些菜。” 季言湘在她面前。 装得落落大方的,“不用,我就是代替舟舟来看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