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这工夫,韩厉说:“后天我出发去剑州,带两个人,你安排一下。” “是。”耿自厚应声,“有什么要求?” 韩厉道:“没有,只用两天,两天后他们自己回来。” 话才说完,有人敲门。 一名个子不高的司使穿着黑底红纹装走进来,行礼道:“属下陈容,见过督卫大人,见过千户大人。” 耿自厚看向韩厉。 韩厉端详片刻点头道:“就他吧。” ** 头天睡得早,第二天醒的早。 纪心言穿着艳红的骑马装出了客院,听到不远处有呼喝声。 寻着声音走近,原来是卫所众人晨起练功。 索性无事,纪心言拿出小匕首,隔着拱门学他们的招式比划。 司使们多数手握长剑,也有人用枪或锤,没人用匕首。 武器这个东西,一样有一样的用法。 纪心言一来不懂二来没别的可用,举着个小匕首跟都跟不上。 正手忙脚乱时,手腕处被什么东西打了下,指端一麻,匕首掉到地上。 韩厉抱胸走过来。 “就这点力气,匕首都握不稳,不如去拿绣花针。” 纪心言暗地白他一眼,捡起匕首,心疼地擦掉宝石上面的灰。 “大人瞧不起绣花针啊?稳准狠一样不能少,不比拿剑容易。” 韩厉不跟她斗嘴,说:“明天我们要离开这里。你还有什么事要办?” 又来了,纪心言眉心一跳,赶紧琢磨自己还有什么事没办。 韩厉等了会没听到回答,只见她拧眉歪头很认真在思考。 他疑惑道:“这个问题很难吗?要想这么久?” “别人问就不难,大人你问,我一定要好好想想。” 韩厉纳闷:“这什么道理?” “大人你没发现吗?每当你这样问我时,我肯定有事应该做还没做。”纪心言点着手指,“像这次找盛小澜说话,还有上次卖身契的事……” 韩厉奇道:“你想得到深。我提醒你找盛小澜,是因为那时他事情败露,正是情绪不稳的时候,更容易问出想要的东西。至于卖身契,我只是再确认一遍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纪心言没听他的,还是在心里认真想了想,确定自己没什么事了。 “我们明天要去哪?” “剑州。” “听上去很远。” “不近。” “就我们两个?” “嗯。” “那我还是别穿这身衣服吧,这衣服目标太明显了。” 韩厉道:“就是要这种效果。” ……拿她当活靶子吗? 带着忐忑到了第二日清晨,纪心言犹豫半天,还是听话地穿上骑马装,来到议事厅。 厅内除了韩厉与耿自厚,还有三名司使。 韩厉见她来了,朝隔壁更衣室抬抬下巴。 “那里有身衣服,你换一下。” 纪心言一头雾水地打帘进屋,见方桌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套炎武司司使的制服。 她打开比了比,基本合身,又凑近闻了下,有股皂角的香气,虽然不是新的,但至少是干净的。 她将骑马装脱下来,换上这身衣服。 略有些大,但腰和手腕脚腕位置做过改动,卡得比较紧,不影响行动。 纪心言穿好重回厅内,一名个子不高的司使紧接着进了更衣室。 韩厉递给她一盒药膏。 “抹在脸脖子手这些露出来的部位,可以让皮肤颜色变暗。” 就是要易容嘛,她懂。 纪心言接过药膏,一股淡淡的中草药味从盒子里传出。 这时,刚刚那名司使换好骑马装出来,还在头上戴了顶遮阳的帽子,再加上他刻意做出的婀娜体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