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一眼看上去,就像突然多了个杏花一样。 纪心言刚挖了一块药膏在指尖,直接看得愣了。 韩厉满意地点点头,对那司使道:“这段时间你就冒充她呆在卫所,偶尔进出。” 他又转向耿自厚:“如果有人要杀他,尽量留活口。” 耿自厚应是。 韩厉又对纪心言道:“从今天开始,你叫陈容,是禾城卫所一名司使,跟在耿千户手下。” 纪心言回过味来,连连点头,又对陈容道:“你要小心,那些杀手挺厉害的。” 陈容回礼:“多谢提醒。” 纪心言拿着药膏进了更衣室,也不知道具体怎么用,就挖了一大坨在掌心抹开,往脸上脖子涂了一层。 再照铜镜,发现只黑了一点点,便又挖了一块。 如此反复三次,觉得颜色够暗了,这才满意出去。 一出去正对上耿自厚。 耿自厚看到她愣了下,欲言又止。 纪心言把药膏还给韩厉。 韩厉视线扫过她的脸,皱眉问:“你用了多少?” “没多少。”纪心言看看药盒,说,“还剩好多呢。” 韩厉嘴唇动了动,没说话,转头吩咐耿自厚备马。 禾城卫所的马并非一水黑马,各种颜色都有,体形不如韩厉那匹高大。 出了卫所大门纪心言发现还有两个司使也和他们一起出发,如此倒能让人心安一些。 那两人骑的还是白马,戴着遮阳的宽檐大草帽,一眼看去,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纪心言也戴上草帽,上马时,刻意迈开大步,笑着问韩厉:“大人,我是不是也要模仿一下男人说话走路的样子?” 韩厉上下扫扫她,说:“不用,像你平时那样就行。” 纪心言反应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嘁”。 陈容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才低了头回到原本纪心言住的客房。 出了卫所一路往南,临近黄昏时分,到达一个岔路口时,韩厉调马往左边去,纪心言紧跟上。 跑了不知多久,她觉得身后似乎没动静,转头一看,果然没人。 纪心言忙喊:“大人,他们没跟上。” “不管。”韩厉头也不回,“我们到前面用晚饭。” 半个时辰后,他们进了一个小镇,寻了个相对体面的小餐馆。 纪心言选了角落一张桌,低调地背对门口坐下,把檐帽摘掉。 “我们是不是就在这个镇上找客栈?” “这里的客栈不安全,等下再赶一段路,天黑能到星辰山庄。” “星辰山庄?”纪心言弯起唇角,“听上去很高档啊。” 小二端着茶壶过来,见他们二人穿着官服,笑道:“两位大人吃点什么?” 纪心言冷不丁被叫声“大人”,恍惚过后,虚荣心得到小小满足。 “你……”韩厉抬头正要说话,一下子看到她的脸,像被噎住了一样。 “怎么了?”纪心言莫名。 “没什么。”韩厉转头,对小二说,“上两个速度快的菜。” “好嘞。”小二嗓门亮亮地应声,留下茶壶与水杯回了厨房。 “渴死了。”纪心言去拿水杯。 刚把手伸出去,她猛地停住,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整个手背黑黑的,颜色眼看着要往锅底去了。 这不可能是晒的吧?她吓得不知说什么好。 韩厉见瞒不住,道:“你药膏用太多了,不过没关系,过段时间就能恢复。” 纪心言抬头愣愣地看着他,怀着一丝丝希望问:“那我的脸……也是这个颜色吗?” 不想活了啊。 韩厉瞅着她,还真比了比,觉得脸上颜色比手上似乎还要深些。 他轻咳一声,违心道:“脸上稍微好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