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窦扬邵是平城出了名的浪荡子儿,谁人不知那红袖院都快成了他窦公子的后宅了。 窦扬邵脸色变了变,就看到屋中又出来个人,因为高高的发髻被拆了,窦扬邵好一会儿才认出来。 一反刚才,芮毓像霜打的茄子提不起精神,游魂似的从窦扬邵身边擦过,坐在长廊下,抱着腿抬头望天,一动不动,像幅画似的。 窦扬邵狗腿的跟了上去,毫不客气就在芮毓旁边坐下,跟着她一块儿仰头:“天气挺好。” 芮毓两眼空洞的扭头看他一眼,像在看空气似的,随后把目光落在他腰间的荷包上。 窦扬邵垂眸一瞧,这荷包是红袖院的小娘绣的,他也就随便戴戴,如今要能搏美人一笑自然大方的解下,献宝似的:“姑娘要是喜欢,就收下,改明儿我让人再送些好看的来。” 凝香屏住呼吸站在一旁,心下啐道,姑娘吃的用的都是上好的,要他们窦家人献殷勤? 芮毓抬手正要过去拿,指尖在触到荷包下绑的流苏时,微微一顿,想到凝香方才说,他不是好人。 芮毓蹙眉,正欲收回手,那双白皙的小手就被人捉住,捉着指尖。 她试图抽手出来,却被窦扬邵狠狠捉住了手指。窦扬邵是舞刀弄剑之人,手心粗糙,芮毓稍感不适,面无表情得看着他。 窦扬邵就捉了那么一会儿功夫,这才把荷包塞到芮毓手中,搓了搓手心似乎还在回味那般软若无骨的触感。 “芮小姐别客气,这些玩意儿我那还有许多,要不然改日请芮小姐到府中喝杯茶?” 凝香瞪着眼看见方才窦扬邵的举动,心中不知把他骂了几百遍,这会儿还要骗姑娘去他窦家府中,怎么可以! “姑娘,该用晚膳了。”凝香打断他的话。 芮毓眼神从窦扬邵身上收回来,抓着那个说不上喜欢的荷包去了正院,桌上已经摆好饭菜。 沈绪坐在那儿,正给自己倒了杯清酒。 芮毓脚下一顿,不带犹豫的扭头就走,因为走的急还把荷包给丢下了。 赫北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儿还多嘴说了句:“殿下,姑娘好像不大高兴。” 沈绪重重将酒盏放下,杯中清酒洒出来半杯,吓了赫北一跳。 他瞧见芮毓丢下的荷包,沉着脸:“谁的?” 反正肯定不是她的,一看上边孤狼的图案就是男子用的。 凝香本来是要追上芮毓的,可不知怎的脚下一打转又绕了回去,正好听到沈绪在问荷包的事。 凝香应道:“回殿下,这是窦指挥使的,他非要塞给姑娘,还抓着姑娘的手不放,我瞧姑娘应该是因为这个不大高兴。” 沈绪一下没了胃口,目光阴郁的落在那枚荷包上,再想到窦扬邵那张嘴脸,冷不住发笑,就凭他一个指挥使也敢打芮毓的主意。 哪怕是要为她找个好夫家,也断断不可能是窦家! 赫北看沈绪的神色,挥手让凝香退下,这才问:“殿下,要不要属下去教训教训那登徒子,居然敢调戏我们姑娘。” 赫北原本也就随便说说,毕竟窦扬邵还是禁军指挥使,左右殿下也不能现在把左相府得罪个彻底。 谁知沈绪微微颔首:“一条腿。” 赫北微懵:“殿下的意思是?” 沈绪冷笑一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