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皱了起来。 许元姝轻轻叫了两声“王爷”没得到回应,又叹了口气,拿起衣裳,似乎是相帮他穿上,只是她刚碰到尚平露在外头的手臂,就轻轻地呀了一声,又把衣裳丢了。 这番动作还是跟吴妃学的,纵然是连儿子都八岁了,吴妃当年面对皇帝依旧是害羞的。 而且在皇帝身子还好的时候,他明显很是受用。 接下来许元姝又微微偏着头,不管王爷能不能看见,又帮他把被子盖好,期间难免偶尔碰到肌肤,又是小声的惊呼和不自觉加重的喘息。 恩敬进来的时候,许元姝正好把王爷的寝衣一套叠好,给他放到了床边。 恩敬行了礼,站在那儿不说话了。 许元姝重重叹了口气,用谆谆善诱的语气道:“你是王爷的屋里人,伺候王爷的日子比我们所有人都久。” “我知道我不过是个侧妃,真要管教你们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可是你们心里哪儿王爷?” “东三所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王爷,咱们所有人都得为王爷着想,王爷如今还在养病,我也不问你梅氏跟你说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只问你一句——” “今儿这事儿你觉得你做错了吗?” 这话说得正直极了,却又点名自己不会越庖代俎处罚这些人,许元姝甚至有点遗憾王爷不是真·醒着。她只能继续用责怪中夹杂着遗憾的目光看着恩敬。 恩敬是个老油条了,只是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也只能低下头,带着啜泣说了一声“奴婢错了,求娘娘饶了奴婢这一次。” 许元姝叹气,“我知道你们心里不安,王爷当初生病……我也在。可是太医说能治好,你看这一个月以来,王爷的病发作起来不是没有前头几次凶险了吗?王爷的病是一定能治好的!” 这句话说完,许元姝专门停了一会儿叫王爷仔细感受一下她心底的坚决,又道:“今儿是冲喜的日子,是我进门的日子……就是守夜也该叫我守着,你去歇着吧。” 恩敬神色复杂的看了许元姝一眼,就好像在担心她把梅红喜赶出去是不是要自己来一样。 估计不仅仅是她,躺在床上的王爷也是这么想的。 许元姝装作一点没看出来,道:“你去吧,以后王爷屋里,时刻要有三个宫女伺候,廊下还要安排一个小太监报信,这种事情……以后不能有了!” 恩敬也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许元姝坐了下来,把灯芯往下按了按,屋里越发的暗了。 她仔细听了一会儿,王爷的呼吸虽然速度很慢,但是声音却有点大,是刻意放慢了的。 “唉。”许元姝又重重叹了口气,用她到目前为止,能发出来最柔和的声音叫了一声,“王爷……” 王爷自然是没有回应的,许元姝靠在榻上,别的不提,她打算先睡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 许元姝睡得早也醒得早,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在外间跟恩敬打了个照面,许元姝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王爷夜里睡得很是安稳,中间也没醒过,想必这病是快要好了。” 恩敬行了个礼,一脸的惊喜,“娘娘说的是!” 许元姝又道:“王爷还睡着,你一会儿再进去伺候,小心别给他吵醒了。” 恩敬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很是复杂,半晌冷笑一声,嘴里小声的嘟囔一句,“也就跟我似得,还没飞上枝头呢,就会装模作样拿乔使唤人了,手段也不过如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