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威胁:“你服不服?服不服?服不服嘛!” 却一点也不疼。 奚鹤卿忍笑,也跟小时候一样,假模假样地嚎几嗓门,哄孩子般好声好气地哄道:“服服服,天底下我就服你顾蘅一人,行了吧?”见她踉跄要摔,还抬手扶了下。 顾蘅得意地扬起下巴,松开他手指,轻轻拍抚,“那你娶不娶我?” 奚鹤卿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不说话了。 屋子蓦地安静下来,支窗被风吹开,咿咿呀呀叩打窗框。 顾蘅觉察到他的沉默,心头胀胀地疼,疼得快受不了了,掰扭他手腕耍赖,“我不要嫁给表哥,我要嫁你。你都亲过我了,那就必须得娶我。你到底娶不娶嘛!” 这是她的必杀技,只要用出来,奚鹤卿就会哭着喊着求饶,她说什么他便应什么。 可这回,奚鹤卿只淡淡望着她,一声不吭。 长睫微微垂覆,让人看不清这眸光背后翻涌着怎样的心思。 顾蘅一下慌了心神,加大手上力道,“怎么不起作用呢?不起作用,你就不娶我了呀......你不娶我,我该怎么办......” 她哽咽了,眼眶里慢慢蕴出水雾,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粉白脸颊“啪哒”落下,在锦被上泅出不规则的水痕。 流云跑得飞快,月亮隐入云絮,天色一片灰败,像罩了块大黑布,严严实实,捂得她快喘不上来气。 也就在这时,湿冷的眼皮上突然覆来一抹温热,轻轻抚去她心头荒芜,“你不哭,不闹,现在就乖乖躺回去睡觉,我便娶你。” 顾蘅睫尖一颤,愕然抬眸。 月光从薄云中探出半片光,穿堂入户,斜斜拢在奚鹤卿侧脸。 向来沉凝而冷涩的眸光,此刻温润如玉,宛如浸润在粼粼水波中的黑曜石。 她心弦忽然被拨动,愣在那片温柔中,不知该如何反应。 奚鹤卿把濡湿的锦被从她身下抽出,去橱柜前,换了床干净的回来。 见她还傻愣着,他笑了下,腾出一只手刮她的鼻子,“怎的?傻了么?再不睡觉,我便不娶你了。” 顾蘅一下回神,忙从他手里抢来被子,囫囵裹在自己身上,倒头便睡。 眼睛却还睁着,一瞬不瞬地望住他,咯咯傻笑。细密的睫毛凝了冰清水汽,愈发显得眸子涳濛灵动。 奚鹤卿被她感染,弯了眉眼,抬手覆在她眼上,轻轻抚下。 睫毛擦着掌心,痒梭梭的,他不由酥麻了半边身子,深吸口气,克制住心头悸动,“快睡吧。” 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可手抬起来后,顾蘅还睁着眼睛,俏皮地眨两下,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捂嘴嘻嘻笑。 脸颊晕满清浅的绯红,眸子在迷离月色中熠熠生辉。 奚鹤卿整颗心都痒了,轻咳一声,蹙眉瞪去,“还想不想我娶你?” 顾蘅一吓,忙紧紧闭上眼睛,认认真真睡觉。 大约是今日真的累极,眼睫颤了没两下,她便昏然入梦。 山里蚊虫多,便是这浓重的秋日寒气,也抵挡不住。 顾蘅细皮嫩肉,打小就爱招蚊子,每回夜里被咬,次日醒来就会气势汹汹地跑去咬奚鹤卿发泄。 “就是个混世魔王!”奚鹤卿没好气地啐了句,取来蒲扇,坐在床边帮她赶蚊子。 飘渺冷香从他身上渡来,顾蘅“嗯”了声,翻身抱住他的手,轻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