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几上摆着新鲜果盘,一碟松子儿,一碟蜜糖板栗和一些果脯。郁桃在里头挑好看的吃,闻言掀起眼皮往远处递了个风,遂又专心致志挑起果子。 “管她们的行踪做什么?” 郁桃二人认出罗家姊妹,那两姊妹自然在郁桃二人上楼看座时,就已经看见她们。 早晨的茶客少,台子唱的清淡。罗家两姊妹绕着圈儿兜到郁桃这边,满脸骄矜的昂头立着,问道:“阿桃姐姐从前亲口说,像是和什么韩姓的贵人好事将近,如今小半年过去了,我们两姊妹来问问音信呐?” 从前郁桃说的大空话,信手拈来跟放屁一样,多的都快记不清,只是这一句像块鱼骨头正好鲠在她喉间。 见郁桃不吱声,罗琦素捏着一方手帕掩在唇边,“说了不要在阿桃姐姐面前提这话,想来也是那时候段家哥哥的事情突然,阿桃姐姐被气糊涂才空口说了大话。” 罗琦悠笑着应和,“那阿桃姐姐就见外了,凭我们两姊妹和阿苒姐姐的关系,也不会因为这个就瞧不起人,姻缘各凭天定,姐姐何愁嫁不出去呢?” 郁桃听她二人斗唱,待嘴中的梅子咽下去,却抬起头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们两姐妹来听曲儿的?” “啊?”罗琦素张了张嘴。 郁桃从丫鬟手中取过干净的帕子擦净手,嘟囔着‘早上的曲子寡淡的很’,一面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手指着向圆柱抱合的台子,却瞥了眼罗家姊妹。 “我看你罗家姊妹很是有些嘴巴功夫在身上,要不你二人上去唱?” 张锦菱在一旁飞快的笑出声,适时的拍手,朝楼下大声喊‘赏’。 丫鬟手里的银钱断线的翠玉珠子一样,清脆的落在木台上的铜盘里,那懂事儿的顺边棱在铜盘滚上好几圈才脆声倒下。 来人的心思昭然若揭,罗家姊妹话里藏心眼,可惜碰着郁桃这么个‘实在人’。 罗家姊妹的脸色顿时难看,脸皮子跟进了染坊似的往赤橙黄绿变。罗琦素揪着手帕,若不是罗琦悠拽着,差些就按捺不住火气。 两人好不委屈,“阿桃姐姐怕是误会,原本我姊妹二人也是好心来劝慰......” 原本她二人的来意是想借这两日听到的一些‘郁桃为何突然从京都返回的风声’出言嘲讽。 到底罗琦素到底咽不下嘴巴亏,从罗琦悠手中撤回袖子,呛口道:“姐姐何必跟她说这些,有些人天生福薄,眼巴巴跑去京城寻不着如意人,偏生好意思回来。” 这话说得戳人心肺,可见郁桃在平阳城那些平头正脸的氏族夫人嘴里都被嚼成了什么样,京城的一圈溜达散心如何就成了她眼巴巴去京城寻不着如意人?更何况郁桃家便在平阳城,又如何回不得了? 张锦菱已经挺不顺耳很久,正要拍案而起,将这二人轰出去。 郁桃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颇为娇弱的捧心道:“她们都说我生的太过美貌,惑人心智,便是闫韩世子那般心志坚定的人,尚且......” 她说着又是一口长长的叹息,哀哀的望向罗氏姊妹,“这样的痛楚,想来你们永远不会明白,我又是何等无辜。” 张锦菱:“......” 罗氏姊妹:“,,,,,,” 一时三人无言,面面相觑。 只有郁桃顺走了丫鬟手里的帕子,去擦眼角稀稀拉拉的两点泪。 第四十九章 到底还是罗家姊妹自讨无趣。罗琦素暗暗扯了下罗琦悠的袖子, 小声埋怨:“说了不要来惹她,哪一回我们赢了?” 罗琦悠最恨罗琦素马后炮这一套,当下脸色黑了三尺, “你偏要计较此事,当时我提起的时候是谁眼巴巴的跟来?本来就是一家生的, 你那心肝剖开是什么色儿我能不知道?” 话说的忒毒, 张锦菱都听不下去, 喊丫鬟请人出去,不要还在别人地盘上立着, 就连自己家脸面都不顾的撕扯起来。 谁知罗家姊妹立刻调转了矛头,两人齐齐瞪着张锦菱, 阴阳怪气道:“如何这环月楼成了张家姐姐的地盘, 我们罗家连在廊上站一站的面子都没有?” “你们站你们站, 请随意。”张锦菱算是明白这两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