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便跟他告辞了。 路上,她心想,其实就算给她时间,她也不会同意的。她想退亲不假,但利用潘济美来骗裴连瑛,她做不到。她怎么假装跟潘济美两情相悦呢?不行,下次还是直接告诉他吧。 青枝回到家,将荔枝膏水拿出来。 陈念问:“霍家怎么说?” “让我们织了,八月底之前织好。” 周茹不管织锦的事儿,笑着问女儿:“这又是什么东西?” “荔枝膏水,我瞧着很好喝。”青枝打了井水,把这荔枝膏水放在里面凉着,“就想买给你们尝尝。” 见她孝顺,周茹笑容满面:“京城的东西还是好吃,就是有点贵,这得要几百文吧?” “三百多文……等以后我赚到大钱,天天买给您喝。” 其实哪里要她赚,嫁给裴连瑛就行了,但周茹见她意气风发,这会儿也不想扫兴:“行啊,我就等着享福了。” 看时间差不多,青枝让翠儿把两个婆子也叫来。 六个人一起喝荔枝膏水。 凉凉的,酸酸甜甜,众人赞不绝口。 青枝想起那店铺的生意,突发奇想:“若是我开一家饭馆,说不定也能挣钱呢。”卖喝的都有那么多客人,她自问厨艺不错,应该客人也不少。 “哎呀!”周茹差点呛住,急忙阻止她,“你锦缎都来不及织,还要开饭馆?哪里有空,你还是好好织锦吧,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青枝扬眉:“娘觉得还是织锦好?” “那当然!”厨子比起织娘,更要被烟火熏烤,她替女儿这张脸担心,周茹坚决的道,“还是织锦,织锦最适合你。” “我听娘的。”青枝嘻嘻一笑。 她忽然发现找到了应对母亲的办法,如果母亲对织锦又指指点点的,她就说要去开饭馆,这样母亲就会选择织锦,以后再不会多话了。 为了让贼开口,裴连瑛又去那贼家里仔细搜查了一遍,搜出几样藏得极隐蔽的东西,发现他不止偷了陈家,还偷了其他两家。 在大梁,偷窃之罪不轻,打几十板子,施以墨刑算是好的,严重些得要发配。 裴连瑛与那贼“促膝交谈”了一番,贼终于供出主谋是万春锦缎铺的掌柜郑泰初。 他没有马上抓捕郑泰初,而是派捕快先把青枝画的那个织娘叫到大理寺。 织娘不知犯了何事,胆战心惊。 捕快得裴连瑛的令,询问织娘为何去陈家,是谁派她去的。那织娘起先否认,直到问起群仙祝寿纹锦缎在何处,她才把许婵交代出来。 许婵是跟郑泰初一起被带到大理寺的。 郑泰初起先都没想到是跟那桩偷窃案有关,他是经人介绍,知道这贼从不失手,也善藏匿,谁想到才几日功夫就被抓获。 他自然不承认与贼有勾结,满口喊着冤枉,说贼诬陷他。 贼做这等勾当好些年了,最会的就是自保。他说郑泰初专门叮嘱他,一定要毁掉底本,毁掉织机,他若非因为后者,也不至于弄出声响惊到陈家的驴,惊慌失措跳墙而走。 另外,许婵也交代织娘是她派去打探陈家的,也把陈家的事告诉了郑泰初,至于郑泰初做没有做什么,她不知。 根据以上证词,高士则严审郑泰初,郑泰初最终顶不住,认罪了。高士则判郑泰初与贼犯了共窃罪,施以墨刑,且郑泰初为主谋,杖一百,贼杖六十。 郑泰初被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