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泓闻言扬眉,他伸手把她的脸捧起,“委屈你了。” 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已经比许多人都强,不过帝后在上,还是叫她受了委屈。 玲珑动了动脸,脸颊在他的掌心蹭了蹭,“人生在世,总有一些不如意的。就算是皇后,不也是时时刻刻担心,陛下甚么时候立太子,赏赐她毒酒白绫么。” 说着,她就笑了,“皇后那样,不过就是怕了。她越那样,就说明她心里越怕。我心里不但不委屈,而且可高兴了。” 元泓摸了摸她的发鬓,玲珑说着,伸手将另外一匹云锦拿过来,往身上比划,“这个怎么样?” 元泓颔首,“都听你的。” 玲珑令人把宫里送来的布料,除去一部分自用之外,另外的送到了娘家和王府,以及贺若家里。 贺若仪对这个外孙媳妇一开始并不是很满意,毕竟家世上对元泓的帮衬不是很多,只是元泓喜欢,他看在外孙的面上,算是认下了。不过玲珑很是孝顺,对老人家面面俱到,请安问好不多说。贺若仪陈年病痛发作,她各种张罗,若不是要避嫌,恐怕还会亲自侍疾。 一来二去的,贺若仪自然对玲珑很是满意。 贺若仪对外孙媳妇的孝敬很是满意,对下头的儿子们一顿好骂,“生你们这些猪狗,一日两日的,只晓得在外头瞎胡闹,也不见得拿甚么回来孝敬我!” 儿孙们被贺若仪骂的满眼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又得罪了他。 骂了一通,到了后面才勉勉强强知道,贺若仪竟然是为了外孙媳妇送来的那些布匹,觉得他们没有苏九娘孝顺。 一群壮实汉子跪在哪里,听着贺若仪的训斥,伸手摸不着头脑,一群人面面相觑。等到了后面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贺若仪的长子忍不住,委屈开口,“阿爷,儿在外也不是不足正事。而且儿们也把不少好东西送到阿爷这里来……” 话语刚落下,贺若仪就两眼瞪过去,不愧是一生厮杀沙场的人,那一眼过去,下头跪着的儿孙们顿时鸦雀无声。 “你们那些好东西,算得上是甚么好东西。”贺若仪嗤之以鼻,“不像大郎和他新妇,陛下才赏赐甚么下来,立刻挑好的送过来。这才是孝心呢。” 长子抬头起来,刚想说宫里赏赐的那些,他们也是先着紧老父亲,这说的也太重了。听着好伤心啊。 “阿爷……” 长子才抬头,立刻就被贺若仪一眼瞪下去,“跪好,我没说话不准起来!” 长子和弟弟儿子们立刻垂首,反正上头的老太爷爱怎么骂就怎么骂吧。要是为自己辩白那么一两句,恐怕会被骂的连亲娘都不认识,老老实实跪着听,说不定到时候挨一顿骂就过去了。 儿孙们老老实实低头,反正上头的老爷子年纪大了,力气再足,也不能骂个三日三夜不停口,到时候累了自然就会停下来。 老老实实挨骂,外面有家仆说是元泓来了。原本还在中气十足骂人的贺若仪立刻停下来,叫人去请人进来。 等到他重新坐好,见到下面还跪着的儿孙,“你们怎么还在地上。” 没有这位的发话,他们哪里敢贸贸然起来,可听这话,似乎还真的又一股脑的怪在了他们的脑袋上。几个兄弟彼此看看,自认倒霉,爬起来站在一边坐好。 贺若仪这几日旧伤有些发作,元泓听说之后,带着玲珑过来探望。 玲珑一进来,就察觉到有些不对。贺若仪是武将,生下的儿子也和他一样是带兵打仗的人。 玲珑刚进门没多久,就跟着元泓和这些亲戚见面,感觉这一家子真是阳刚劲十足。现在她见着那些壮汉们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恹恹的。好像个个都被人打了几拳似得,脑袋都垂下来了。 一屋子垂头丧气的硬汉,就上头的贺若仪意气风发,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贺若仪看着元泓,脸上的笑容几乎都要流出来了,“你们怎么来了?” “听说外祖父身体不适,我们过来看看。”元泓说着看了一眼玲珑。 玲珑立刻把早已经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