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季兰舟冠上了私相授受的罪名,今日哪怕是季兰舟不认,这个名为“狐疑”的种子也已经种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以后,所有人看到季兰舟都会去怀疑,都会去探究她到底和王廷惟有没有私情。 王太夫人的这一步棋显然是不想给季兰舟留活路了。 马车里的端木绯皱了皱眉,当然能猜出王太夫人的心思,心里一方面有些同情季兰舟,另一方面又有几分慨叹,王太夫人始终是不了解她这个外孙女,季兰舟可不是为了“这点事”就会屈服之人! 涵星轻声嘀咕道:“真是老不修!” “可不就是。”李廷攸漫不经意地说道,“季姑娘与王二怎么可能相互爱慕?!这王二不是二皇子的入幕之宾吗?!哪家姑娘要是不长眼地嫁给了他,那才倒霉呢!” 李廷攸的语调轻轻巧巧,仿佛说得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惊得马车內外一片鸦雀无声。 入幕之宾?!端木绯和涵星面面相觑,有些没听明白。 入幕之宾意为心腹、密友。 她们也知道王廷惟与二皇子走得近,可是为什么会由此得出哪家姑娘嫁给王廷惟就会倒霉呢?! 这两点不成因果关系啊! 表姐妹俩总觉得其中似乎还缺了关键的一环,疑惑地看着李廷攸,目光之中有着嫌弃。 攸表哥还是这样不会说话,老是略过重点!! 端木珩当然也听到了李廷攸这句话,他是男子,知道得自然比两个丫头多一点,听人谈笑间提起过,在青楼楚馆里,也有把恩客称为“入幕之宾”的习惯。 李廷攸的意思是说二皇子与王廷惟之间的关系竟然是…… 端木珩震惊不已。 李廷攸还是笑眯眯的,一派彬彬有礼的样子。 封炎也在看李廷攸,却是目露不悦之色,他差点没一鞭子朝李廷攸抽去,这小子长没长眼,蓁蓁还在呢! 封炎连忙又去看端木绯,见她一脸懵懂的样子,松了半口气。 端木珩抬眼朝王廷惟的方向看了一眼,虽然他知道李廷攸不是信口开河之人,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攸表哥,你说的是真的?” 李廷攸点了点头,淡淡道:“不仅我知道,这次南巡的人中,不少人都知道。阿炎也知道。” 本来,当年二皇子慕祐昌与那个僧人玄信的那点私情就曾在京中的某些宗室勋贵府邸流传过,只是因为涉及皇家,大多数人也不敢多说,免得触怒了皇帝。 那一日,慕祐昌、王廷惟和楚青语三人之间的龃龉闹得这么大,龙舟上耳目众多,看到些动静的人也不少,再联想当年玄信的事,部分人也就了然了。 端木绯总觉得李廷攸和端木珩是话中有话,几乎要抓耳挠腮了。哎,他们就不能把话说得再清楚些? 封炎只恨不得把端木绯的耳朵捂起来,心里打算好了,“等会儿”再跟李廷攸“算账”,此刻也只能对着端木珩默默点头,也不多说。 这种腌臜事简直闻所未闻!端木珩心口仿佛被点燃了一簇火焰似的,烈焰熊熊燃烧着,愈发愤慨。 早在得知王家侵占季家家财时就知道王家无耻无德,现在更是丑态毕露,不但用莫须有的“亲事”以及“私相授受”意图毁季姑娘的名节,更是想借着舆情逼迫季姑娘委身下嫁,进而人财两得。 王家的如意算盘未免也打得太好了一点! 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他们五人说话间,就见王廷惟又上前了一步,一双乌黑的星目专注地看着季兰舟,深情款款地说道:“兰舟表妹,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你难道都忘了吗?!” 他的眉心微微蹙起,眸中有深情,也有受伤,“就因为我王家落魄,表妹你就要辜负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季兰舟手里的帕子攥得更紧了,裙裾被风吹得翻飞,也衬得她的身形愈发纤细娇弱,而那双幽黑的眸子里却闪过一丝利剑般的锐利。 戚氏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众口铄金,王家太无耻了,看来是不惜一切代价要把季兰舟拿捏在手心。 惠兰苑的大门口陷入一片沉寂,而隔壁的国子监那边却是炸开了锅,那些监生们七嘴八舌地各抒己见。 “没想到这位季姑娘看着高义,实际上竟然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