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的未免年轻气盛,这回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班头和徐老爷仿佛被当面打了一巴掌似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觉得周围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在身上,如芒在背。 四个衙差停下脚步,转头去瞧班头的脸色。 “噗!” 那青衣少年却是无所顾忌,不管不顾地捧腹大笑了起来。 “这批马都是我……家马场的人从晋州山地抓来的野马,徐老爷,你非要冒充西北马,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少年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这丫头之前口口声声地自夸她自己厉害,倒也不是在吹牛! 他似乎完全忘了他之前想把马卖给端木纭的时候,曾口口声声地说这批马往上三代都是送去做战马的,血统纯正。 青衣少年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笑,饶有兴致地说道:“早听闻冀州多官商勾结,陷害良民以谋取私利,倒是让我今天领教了一把。” “厉害啊!”青衣少年连连抚掌赞道,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似乎对方才的事浑不在意,仿佛他只是置身事外地看了一场好戏似的。 “你……你……你们。”班头恶狠狠地瞪着青衣少年以及端木绯几人,只觉一口气梗在胸口,脸色更难看了,脖颈间的青筋时隐时现。 也不知道是哪个乡绅富户家里养出来的公子姑娘,给脸不要脸,本来他看着他们衣着华贵,不想多事,没想到这几人如此不识抬举,在别人的地界还敢如此放肆,既然如此,他也不需要客气,非要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徐老爷,”班头忽然开口问那徐老爷,“你认不认识这几人?” 班头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刀鞘,用刀鞘指着端木绯几人。 徐老爷心里早就恨上了端木绯和涵星,恨不得好好教训这两个臭丫头一番,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是的。差爷,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他们几个!” “昨天马匪来抢马时,他们几个人也在,他们都是一伙的!” 徐老爷已经完全把他之前说马匪脸上都蒙着脸给忘了,只想出心头的那口恶气。 “……”涵星目瞪口呆地看着徐老爷在那里胡说八道,心跳砰砰加快,眸子更亮了。 这……这……这简直比戏本子还精彩! 那班头煞有其事地连连点头:“原来如此,徐老爷,原来这些人都是同伙,难怪一唱一和的!”班头咬牙切齿地说着,“弟兄们,还不给我把这些个杀人越货的逆贼乱匪统统抓起来!” 班头的这几句话反而让涵星更乐了,她乐滋滋地又与端木绯咬耳朵:“绯表妹,我猜对了,对不对?!” 端木绯连连点头,与她抱作一团地嬉笑着。 任谁都看出这两个小姑娘的脸上毫无惧色,反而有几分看热闹的兴奋,旁观的人几乎要以为她们俩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青衣少年摸着下巴,来回看着端木绯、涵星、端木纭几人,眉眼间染上了一抹兴味。这几人还真是有点意思! “放肆!”一个高壮的衙差一边怒斥,一边气势汹汹地朝端木绯与涵星逼近,想要拿人,另外三个衙差则朝青衣少年他们而去。 “哎呦,恼羞成怒了!”涵星笑得愈发愉悦了,她一手拉起端木绯的手腕,灵巧地往李廷攸身后躲。 端木绯笑眯眯地说道:“攸表哥,靠你了!”反正天塌下来,有比她高的人撑着。 “嗯嗯。”涵星连连应声。 “……”李廷攸的眼角抽了抽,幽黑的眸子里精光四射,利落地把藏在腰带中的软剑拔了出来,手腕一抖,手中的软剑发出一阵嗡嗡的声音。 那把轻薄的软剑寒光闪闪。 原本看着文质彬彬的少年在手中多了这把剑后,气质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彷如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般。 与此同时,那青衣少年一行人也都利落地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或是从小腿处拔了一把短刃,或是从桌子下摸出一把长刀…… 端木纭带来的那两个护卫也立刻拔出了随身的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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