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小姐,让她找机会探探陆大人的口风。” 母亲时常去找她,两人谈天说话,也免得孤单。 宁侯爷和夫人深以为然。 “明天你再去问问陆晚晚的意思,若是她肯从中说项,此事说不定就成了。”宁侯爷如是说。 第二天一早,宁夫人就收拾准备去陆府。 临出门时,宁蕴的小厮追出来,给了她一支山参——去岁北边西夏进贡的上等人参,总共就七八根,宫里留了四五根,赏出来的总共也不过两三根。极其珍贵。 “公子说陆家大小姐同镇国公府走得亲近,肯定见过不少好东西,咱们找人办事,送太寒酸的东西反而让人轻视。”小厮传话。 宁夫人微微颔首,捧了那山参在掌中,有点纳闷。 她的儿子,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从小到大他对什么东西都云淡风轻的,没有在意过。 可她如今明明感觉到冥冥之中宁蕴好像有些变了,虽然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孔,但胸腔里的那颗心仿佛不一样了——他似乎很关心陆晚晚。 昌平郡主府的蹴鞠场上,陆晚晚受伤,他第一个冲过去;陆晚晚落水,他比谢怀琛还先跳进水中;观音庙外,他专程等陆晚晚同行;就在昨天,他催着自己上陆府探望陆晚晚,晚夕他来请安又比平常早了两刻钟的时间。 他表现得不显山不露水,却还是流露出蛛丝马迹。 有迹可循,她望着掌中的山参,心绪复杂。陆家和宁家差了十万八千里,若当年不是陆建章在牢狱给了宁侯爷一个馒头,他们也不至于结下这门亲事。 儿子自幼就知道自己是订了亲的,他是个好孩子,从不会违拗父母的意思。 他知道自己将来要娶陆家二小姐,他从来不说自己愿意不愿意,喜欢不喜欢。 他总是将自己的心事藏得很好。 此时,宁夫人却陡然有一种窥破他秘密的感觉,她微微叹了一口气。 陆晚晚是个很好的女子,宁蕴对她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她心有隐忧,比起宁蕴娶一个名声败坏的女子,他痴迷上未婚妻子的姐姐会让他从此声名狼藉。她默默祈祷自己的猜想是错的。 三月春晓,春风温柔缱绻,园子里花开缤纷,树枝也纷纷抽出嫩绿的新芽。 陆晚晚带宁夫人到园子里看花。 “你家的园子打理得很雅致。”宁夫人夸赞道。 陆晚晚柔声说:“大夫人为人细致耐心,将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条。” 宁夫人知道陈柳霜对这个嫡长女不好,她还这么为她说话,是个心胸宽广的女子,她很赞赏。 “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不知你愿不愿意?”宁夫人侧眸,眸光温柔如水地看着她。 陆晚晚道:“夫人请讲。” “我家侯爷一直想在老家办一所学堂,但是怕落人话柄,你也知道,身居高位,行事便另有取舍,这件事就一直搁下了,几乎成了侯爷的一块心病。”宁夫人叹了一口气:“我想请你找个机会问问你父亲,可否愿意以陆家的名义修一座私塾,银钱这边都由我们出。” 陆晚晚急忙道:“我愿意的。” 她脸颊微红,似初绽的新荷:“夫人,这明明是你在帮我们呢,父亲当然会同意。” 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宁夫人对此很满意,陆晚晚答应说去陆建章面前说项,此事便有不少把握。 午时陆晚晚留宁夫人在陆家吃饭,她还急着回去给宁侯爷回话,便拒绝了。陆晚晚无法,出门送她。 将将送到园子口,陆锦云便迎面走来了。 她走得极快,衣袖带风。 方才她正要出门,正巧在二门外碰到李长姝。 李长姝当了一个多月的管家夫人,得意极了,连她这个二小姐也不放在眼里,冷嘲热讽地说:“哟,这不是二小姐吗?几日不见,二小姐怎么瘦了?” 陆锦云冷哼了声,没有理她,母亲让她最近不要惹事。 她躲着走还不行吗? 李长姝嗤笑道:“你未来婆婆来了,你没有陪她逛园子吗?” “你说什么?”陆锦云愣了一瞬,宁夫人来了?没听说她来见母亲啊。 李长姝朝她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她肯定是故意说这话激怒自己的——陆锦云如此安慰自己。 可她越想越不对劲,李长姝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没理由诳她,她去门房问了一遍,这才知道宁夫人真的来了,不过没有找爹娘,而是去了陆晚晚那儿。 这段时日生生压下的怒火在那一瞬间腾腾点燃,陆晚晚什么时候跟宁夫人勾搭上的? 陆晚晚会不会当着宁夫人的面说自己坏话? 她思绪飘飞,打道回府径直来找陆晚晚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