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笑春挽着她的胳膊,道:“我就喜欢你的性子,从不苛责别人。” 她别过头,朝谢怀琛挤眉弄眼地一脸坏笑。 谢怀琛心情颇好,他将手上拿的一包东西递给陆晚晚。 她接过来,垂眸问:“是什么?” “梅子糖,陈记的,很甜。”谢怀琛笑着脸。 陆晚晚清亮的眸子倒影出他的模样,他虽穿了女装,但英气不减。 “给我的?”她眼睛眯起来,像弯弯的月亮。 谢怀琛脸上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听说你在吃药。” 陆晚晚弯起唇角,温声说:“我不怕苦。” 顿了顿,想起他大老远辛辛苦苦给自己送糖过来,这么说有点太没心没肺,于是又描补了一句:“不过我很喜欢吃糖,谢谢。” 谢怀琛抿了下唇,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先走了。” 说完,他朝徐笑春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 徐笑春同她招呼了一声,跟上去,两人纵身一跃,跳上墙头,很快就消失不见。 陆晚晚看着两道消失的人影,嘴角微微一勾,拈了粒梅子糖含进口中。 真的很甜。 ———— 宁夫人回到家里,心情颇好。 晚夕宁蕴来给她请安,顺便问了陆晚晚的事。 前天夜里的事情他听说了,昨天整整一天他都坐立难安,不知陆晚晚现在究竟怎么样。 昨天晚上他辗转反侧一夜未睡,今天一早便提醒宁夫人,上次观音庙陆晚晚对她有赠物之礼,如今陆晚晚出了事,她应当去看看。 宁夫人便去了。 “我见她精神还好。”宁夫人小饮了一盏茶,又说:“不过看起来有点虚弱,应该是吓坏了。” 宁蕴皱起眉毛。 母子俩正说着话,宁侯爷回来了。 他披着战甲,笑声爽朗:“蕴儿也在?” “父亲回来了。”宁蕴向侯爷见礼。 宁侯爷走到宁夫人身边,闻到了她身上香囊的气味,笑问道:“是什么?这么香?” “陆家大小姐前夜里不是出了事吗?今儿我去看她,她送我的香囊。”宁夫人解下香囊递给他:“你闻闻,是我用惯了的沉水香。” 宁侯爷哪里懂这些女红,只说:“做得还不错。” 宁夫人对她赞不绝口,又将她幼年遇到先生的事情,告诉了宁侯爷。 宁侯爷听完之后,惊喜道:“行有余力,与人为善,这孩子,真是一颗玲珑剔透的心。” 宁夫人点点头,复又叹气。 “怎么了?”宁侯爷不解。 宁夫人眉宇间有浓浓的化不开的忧愁:“只可惜,当初给蕴儿许下的是二小姐,否则,我觉得大小姐的脾气度量……” 言及此处,宁侯爷的脸色变了变。 陆锦云的事情他有所耳闻,可两家的婚事是他亲口许下的,他是领兵之人,岂能言而无信背信弃义? “此事,以后切莫再说了。”他也后悔,语调中多了几分怅惘,抬眼望了宁蕴一下。 他低眉顺眼,不置一词。 父亲定下陆锦云,是他的不幸。 因为陆锦云得到陆晚晚,则是不幸中的万幸。 老天终究待他不薄。 宁夫人轻轻咳了一声,她身体不好,近日受了点风寒。 她叹道:“我知道你性子犟,不愿做那背信弃义之人,但那陆家二小姐如今的名声委实不好。既然她迟早都是要进门的,咱们也不能让她坏着名声进来。” “你有什么办法?” 宁夫人便把想以陆家名义办学的事情告诉他,征询他的意见。 办学已经快成了宁侯爷的一块心病,可又怕大兴土木到时候朝中有人就此大做文章。身居高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一直搁浅。 听了宁夫人的主意,他眼睛微亮。 “陆家是我们的亲家,他们办学当做嫁妆送给宁氏一族,合情合理,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宁侯爷道:“可是,陆家会不会同意?” “又不要他们出一分一厘,有什么不同意的?” “毕竟陆家差宁家不是零星半点,他办私塾送给宁家,传出去别人难免说陆家趋炎附势。陆建章倒未必肯做。” 宁夫人腹诽,陆建章本来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墙头草,巴不得找机会巴结宁家,送上门的机会他岂会错过? 但随即想到,陆锦云嫁进宁家是既定的事,陆建章迟早会是宁蕴的老丈人。在女婿面前数落丈人,到底不好听,便将话咽了回去。 想到陆晚晚莫名遇袭,宁蕴就不寒而栗,她胆子小,肯定吓坏了,陆家又是个龙潭虎穴,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于是说道:“不如母亲先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