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又在关中,离朝廷千里迢迢,连传信都不方便,时间等不起,江家这个时候更是保不了他。 他没有退路了。 “本王给你时间考虑,说还是不说。” 一个时辰前,宁鸿轩将利益分析同他说了一遍,“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没有机会了,对于江家而言,一个弃子不该活在世上;对以白梨为首的那些追逐江寒的人来说,一个背叛者也不该活在世上。你的处境艰难,但只要你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本王,本王或许会考虑放你一马。” 临走的时候他又说,“昔日同党要杀你,敌人却舍命救下了你。好好想想吧,怎么样对你来说才是最有益的。” 尤南敛眉,死死地闭上眼睛,额头上渗着豆大的汗水。 门被推开,魏闻夜下意识眯了眯眼睛,见到来人后,不由挑眉笑道:“这不是秦王殿下吗?可等着您呢,快请坐请坐。” 宁鸿轩扫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看来魏庄主的适应能力很强啊,神色坦然,若无其事,真是令本王佩服。” “王爷就别取笑在下了吧。” 魏闻夜叹声,“在下如今可是囚徒啊。” “囚徒?” 宁鸿轩意外地反问,“原来魏庄主还知道自己是囚徒。本王瞧魏庄主这游刃有余的自如样,还以为是在游览什么绝佳风光呢。” 魏闻夜低头笑了笑,“秦王殿下嘲讽人的功力倒是厉害,在下甘拜下风,认输了。” 宁鸿轩坐下,随从抵了盏茶,他便慢悠悠地喝着,看起来似乎不是来盘问魏闻夜的,而是来叙叙旧。 魏闻夜笑意不减,等他开口。 宁鸿轩漫不经心地问:“魏庄主可知道自己这次杀错人,给自己招来了多少的麻烦吗?” “嗯,我想想啊……” 魏闻夜眼睛转了转,“黄鹂可是鹿鸣酒庄的大小姐,首先这鹿鸣酒庄就不会放过我;其次呢就是绮玉山庄,温少庄主虽平日里脾气暴躁,看着不像是什么柔情婉转的人,但对黄姑娘确实是好,得罪了这绮玉山庄,就相当得罪了江南诸多的江湖门派,诸如什么天工坊啊、七福斋啊、云雾醉之类的;紧接着嘛就是那位刚才过来想要一刀砍了我的祁莺姑娘,寒山古道的独门弟子。” 宁鸿轩似笑非笑,“你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啊。” “害怕?” 魏闻夜耸了耸肩,“这么多武林高手,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追杀我,可是我的荣幸啊。” 宁鸿轩语意深沉,“哦?听魏庄主这么说,看来还认为这是一件幸事不成?” 魏闻夜属实头疼,“我不是想寻死,给自己找还这么多仇家。我本是想杀尤南的,谁知道黄姑娘会挡剑?” 宁鸿轩追着问,“你杀尤南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不大喜欢他,他太傲慢了,殿下知道吗?就是那种眼高于顶,谁都看不起的样子。” 魏闻夜唾弃,“而且寒山古道的事情很棘手,他又一点都不肯让步。” 宁鸿轩笑了一声,直白地说,“你是郑归安插在江南的人,罗蝉司也是受郑归帮助才有发展到如今这么顶峰的状态,按理说,你们不是一条船上的吗?怎么自相残杀了?” 魏闻夜装无辜,“这我可不知道,我杀尤南就是单纯看他不顺眼。自相残杀的事,殿下得去问白梨啊。是她要杀尤南的,他们才是真正的自相残杀,我就是个局外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