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回不去,他的子衿又会如何?又该如何? 他其实,不敢去想,那个看着如此坚强的女子,是不是会在人前强颜欢笑,而在深夜的时候,独自抽泣? 是不是会咬着唇,一遍又一遍的唤着他的名字?梦醒之际,一坐直到天亮? 这些,他统统不敢去深思,更不敢细细猜测,每每细想,心脏处的绞痛,便十分厉害……可他,回不去! 他咬着牙活下来,咬着牙寻找出路,可这里,毕竟是千百年来唯独一人活着出去的地方……其中艰险与困难,并不是常人能够预料。 “公子……”就在司言想的入神之际,耳边传来女子妖妖娆娆的妩媚声音。 听着那酥麻入骨的声音,他却是一动不动,全然不愿睁开眼睛。 “公子,来陪奴家玩嘛!”又是一声笑声响起,随着那愈发靠近的声音入耳,司言终是睁开眸子,冷冷的凤眸无比淡漠。 眼前的女子,美艳至极,朱红的唇,极妖的眉眼,玲珑有致的娇躯热烈奔放,她穿着蚕丝一般轻薄的外衣,酥胸隐约露着,带着一股子异域女子的风情,大约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沦陷其中。 然而,司言却是漠然的瞧着,眼底没有一丝动容之色。 “公子,你瞧,奴家可是好看?”那女子扭着腰肢,犹如妖精一般,一步又一步,朝着司言的方向,匍匐而来。 她缓缓勾了勾唇角,娇艳欲滴的小嘴微微一咬,立即便打算褪了衣裳,扑入司言的怀中。 然而,司言却是依旧面无表情,他只稍稍低下眉眼,手中长剑忽地被抬起,转瞬之间,那长剑便径直割断了女子的头颅,鲜血淋漓之下,那满是笑意的脑袋滚落在地,带着一阵诡异的声响,骨碌碌的便到了不远处的地方。 随着那女子的头颅落下,司言再抬眼之际,四周的场景便是一个转换。 一时间,他仿若置身在云雾之中,挥了挥手,那云雾便顿时散开,露出整间屋子的摆设。 只见这是一间女儿家的闺房,碧色珠帘微动,壁画精美,琉璃做的地板上,光洁一片。 正是时,有‘哗啦啦’的水声随之响起, 司言循声望去,就瞧着不远处,有鸳鸯屏风摆着,屏风上绘着美人出浴的图,而屏风之内,却隐约可见女子身姿诱人,轻柔而动。 司言垂下眸子,神色一时间有些复杂。 只是,不待他深思,那屏风内便传来女子娇笑的声音:“阿言,过来帮我一下。” 熟悉的呼唤,熟悉的嗓音,但司言却是知道,那女子不过是幻象所致,并不是苏子衿。 今日他并未食织梦树的果实,故而意识极为清醒,全然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然而,即便如此,司言还是缓缓上前,清冷的神色一如既往,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 等到他入了屏风之内,便见那女子不着片缕,整个人没入水中,氤氲着热气的水上,铺满娇艳的玫瑰花瓣,衬的那玉雪般的肌肤,极为诱人。 “阿言,帮我加点热水,可好?”那女子似乎是听到了动静,于是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盯着司言,语含娇嗔。 一直思念着的人儿,就在他的面前,那张与苏子衿一模一样的面容,盛着迷人笑意,媚骨楚楚,香艳至极。 司言心中微微一动,却只盯着那女子的面容,没有动作。 他知道这是假的,也知道自己不该为之所动,可他……真的太想苏子衿了,想到哪怕借着幻象看看这张脸,也觉得心满意足。 这种心情,就好像当初苏子衿瞧着若水的时候,几乎一致,只唯一不同的,大抵要在于两人的情分。 “阿言,怎么不动?”那女子蹙起眉梢,红润的嘴唇微微撅起,神色在那一瞬间,便丝毫不像苏子衿了。 即便在那女子的催促下,司言还是没有动作,就见他稍稍退后两步,手中执着的长剑落在那女子的脖颈之处,只要一个动作,便可斩断这美艳的头颅! 浴桶之中,女子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般,纤弱的身子微微一颤,立即可怜楚楚道:“阿言,你为何……为何要这般对我?难道你不爱我了么?” 一边说,她一边落下泪来,仿佛娇花一般的模样,任由哪个男人瞧着,都是我见犹怜。 然而,司言却是抿起薄唇,干涩的唇角含了一股冷戾,他沉默着盯着这女子,依旧不只一言。 眼前的女子,确实是这织梦树根据他的诉求所造,可织梦树与他先前遇到的幻境都是不同,相较于其他幻境的由心而生,织梦树最多只能造出一个形儿来,却造不出韵味。除非食用了它的果实,否则很容易便可将其区分开来。 但与此不同的时,他若想离开这个幻境,便必须将幻境中的‘女子’斩杀,唯有如此,他才能入第三个幻境,直到踏过今日这里所有的幻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