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艳阳高照。 国子监的祭酒和博士们骂声一片。 朝廷竟将心学,列入北直隶的秋闱中。 “陛下竟会为此下圣旨,如今距秋闱不过两月了啊?” 圣旨是不可违抗的。 “既是张大人已首肯,我等也只能照办了,只是王守仁让监生去良乡,这是何意?” 要讲学来国子监就是,良乡藏书楼能装得下三千考生? 再加上良乡的书生,恐怕有五六千人。 “毕竟是圣旨,且先让他们到良乡吧。” 国子监生觉得诧异,朝廷历来以四书五经取仕,忽然改为心学。 这倒是让不少监生对心学好奇。 朝廷连下两道圣旨,昭告天下:北直隶的秋闱不会太难,那就应当不会太难。 国子监,大门打开, 青衣儒裳的监生排成长龙,宛如一条粗壮的水流,行走在大街上。 此时,良乡的书生涌入藏书阁后宽阔的校场,心中激动。 国子监生得宫中博士讲学,他们却只能自己啃读经书。 这样一来,就公平了。 严嵩后悔没早听王守仁讲心学,抱着蒲团等王守仁开讲,补上学问。 国子监生,陆续涌入校场。 严成锦对着王守仁:“若伯安兄要监生领悟知行合一,不妨让他们去挖掘河渠。 房山有许多需要开垦的荒地,利国利民。” 王守仁眸中微动。 难道这次秋闱的心学考题,是治水? 奉天殿,弘治皇帝气喘吁吁跑到金水桥时,萧敬递过金黄丝帕。 “王守仁在良乡讲心学,监生的反应如何?” 王守仁让监生去挖沟渠,萧敬小心翼翼:“才一天就怨声载道了,王守仁没讲心学,让监生去挖沟渠。” 弘治皇帝蹙眉,难道这是心学的教导之法? 读圣贤之人,岂能干这种勾当。 牟斌快步走来,微微躬身:“陛下,杨一清回京了,在奉天殿求见,有急奏!” 此时,奉天殿。 朱厚照来找弘治皇帝请安,却看见杨一清站在殿中,“杨师傅,西北马政如何?” 杨廷和回过头,看见朱厚照,不情愿地道:“还好。” 朱厚照狐疑,杨师傅不太对劲,分明是有急事要奏。 片刻,弘治皇帝直接来到奉天殿,来不及更换龙袍。 杨一清在西北剿除马匪和贼人,如今终于回到京城了:“陛下,达延汗与阿尔乞集结军部十万,延绥告急。” 河套是鞑靼的必争之地,比辽东更重要。 朝廷在西北,用巨石和混凝土建造长城。 一旦完工,西北将固若金汤,达延汗举兵反扑,就来源于此。 弘治皇帝浑身一紧,急问:“鞑子怎会有如此多兵力?” 杨一清微微抬头,吐出四字:“有瓦剌人!” 元朝覆灭后,蒙人分裂成两股撤出中原。 一股是鞑靼,他们是成吉思汗的后裔,有皇族血统,称黄金家族。 一股是瓦剌,是依附于成吉思汗的外臣。 朝廷与鞑靼战争频繁,导致北方的瓦剌日渐强大。 但瓦剌和鞑靼也互争领地,为何会被达延汗说服? “更关键的是,达延汗还在集结虏人,想一举夺回河套。”杨一清咬牙道。 鞑靼人最厉害的,是骑兵。 十万大军,足可以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