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趁的就是大齐皇室内乱。如今赵穆在后方调兵遣将,火州不过一个小小番国,早就被打的晕头转向,这时候陆轻歌帮不了忙,塔娜在火州当然就没有好日子过,陆轻歌焦心此事,显然是急疯了。 陆敏咬牙许久,说道:“在西北边防上有个将士名叫于力的,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赵稷略一思忖,道:“识得,他原在虎贲军,我们还一起吃过酒。” 陆敏决定赌一把,靠近一步,再问:“能不能请你帮我送一封信给他?” 赵稷亦往前走了一步,道:“陆敏,你果真以为你爹并你几个叔叔都安安稳稳到了岭南?我派人查过,往岭南流边的罪官及家属里,压根就没有他们。你难道不好奇他们去了何处?” 忽而一声清咳,交头接耳的两个人同时回头,便见赵穆站在门上,正冷冷望着他们。 太皇太后叫余宝珠扶着,笑道:“老四和麻姑打小儿感情就非同寻常,到如今都比别人份外亲热些,但不知你们聊什么这样高兴?” 她看似绵软,笑笑呵呵,但能屈能伸,随时不忘排除异已。当初陆轻歌能降服了这老太太,才真叫本领与手段兼具。 太皇太后在软榻上坐了,伸一只手牵过李灵芸,再伸一只手,要够赵稷。 赵稷不递手,也不上前,仍还站在陆敏身边,轻声问道:“信何时给我?” 陆敏咬了咬牙,道:“过两个时辰吧,你来一趟金銮殿,我把信给你!” * 赵穆一双长眸冷冷,目不转晴的盯着。他上辈子没有见过赵稷和陆敏在一起,是个什么样的姿态。他甚至没有见过成年后的赵稷,就命人将他捅死在明德殿了。 陆敏和赵稷在一起,神态里带着点淡淡的嫌弃,但又无比随意。嫌弃、怜悯与爱交织在一起。唯有相伴多年,彼此深深相知的老夫老妻,才会像他们一样,不过一眼,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要什么。 * 这厢太皇太后说道:“说到皇上的婚事,就少不得说说老四。刘妃在我跟前求了多回,既今儿你们都在,哀家便下道懿旨,也给你们俩赐道婚书,赶明儿你们就把婚事办了,可好?” 本来早几个月前就恨不能立刻成亲的两个人听了这话居然只有惊没有喜,赵稷还好,冷眉在屏风处立着,李灵芸本是屈膝跪在太皇太后身边的,竟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先恨恨扫了一眼赵稷,见赵稷铁青着一张脸不说话,结结巴巴说道:“豫亲王身份尊贵,小女只怕高攀不起!” 实际上李灵芸之所以拒婚,是因为最近皇帝待她爹,三司使李密一反常态的好。每日伴于君前,常得皇帝单独赐食。除此之外,皇帝还经常额外赏些吃食细物,要李密转交给家里的孩子们。 宫制的水粉细物,当然是赏给姑娘们的。李密家里只有李灵芸一个姑娘,李密自然认为皇帝是看上了他家姑娘,遂适时改舵,如今前线打仗要银子要粮草,全是他一力在想办法。 太皇太后又去看赵稷:“老四,灵芸到底小姑娘害羞,你点个头,此事咱们就定下来,如何?” 赵稷冷笑:“皇祖母说笑了,我不过一个闲散亲王,配不上李姑娘的鸿鹄之志,这道婚书,您不赐也罢。” 太皇太后当然也是想帮余宝珠去掉李灵芸这个强有力的对手,但赐婚的双方都不满意,这道婚书便赐不下去。 她两边为难,转身去看赵穆,那意思自然是想让皇帝为他们指婚。 赵穆一笑道:“既襄王无意,神女也无情,皇祖母又何必强行拉郎配?朕还有事,就不陪皇祖母闲话了。” * 出了太液仙境,暮色淡淡,秋雾笼罩了整座太液池,凉风扑过来,陆敏狠狠打了两个冷颤。 刚才赵稷说流往岭南的罪官里没有陆府一家人,这样说来,陆高峰应该是带着全家人一起逃往交趾了。 也不知道陆高峰什么时候才能潜回京城救她。 交趾与中原的气候也完全不同,那地方潮湿闷热,也不知道小陆磊能不能经得起一路颠簸,还有那换水土的痛苦,也不知道最终能不能活下来。 陆敏正胡思乱想着,赵穆解了自己那宝蓝色的外氅给她披上,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 他道:“秋雨寒食,我记得你好像是明天的生日。” ☆、月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