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下士”即下根之人。因其根性中已经没有道性因子,所以识见浅薄。只知世俗中的种种表象,而不知道为何物。虽然天天处在自然大道中,并受大道之恩惠,但却不识大道真面目,甚至将大道视为荒诞不经的怪物,所以闻听大道后便大笑之。 虽说众生皆具有佛性道根,其灵光都本自元始一炁。但因历经千劫万转,在无尽的历史长河中滚爬,其本性灵光消耗所剩无几,道性基本元素损失殆尽。与道愈行愈远,完全被物性淹没,所以与道没有亲合力,故闻道后便“大笑之”。 大道至尊至贵。不因你称赞它而自喜,也不以你嗤笑它而动容,它常处在默默自然中。下根之人贪乐世味,贪婪多欲,迷恋世俗红尘。心地昏暗,不识大道真理,甚至视大道之理为异端邪说;只知显,不知隐,只知世俗间的表象,不知事物中的本质。故往往将道之质朴,视为鄙陋;将道之柔弱本性,视为软弱可欺。把大道体性的贵无为、贵自然,当作庸人的无所作为。对修道者的看破红尘,苦修自律,斥之为愚痴,所以便讥笑嘲讽,甚至挖苦打击。下根之人自以为聪明,反认为大道愚痴,所以“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此句是从反面论述大道之理。 大道至高无上,其理深邃(sui)莫测,非有大智慧之人,不可知其理;非有大志大德者,不能修其妙。所以与佛道无缘之人论道,就好比博士给三岁小孩讲科学一样,档次水平悬殊过甚,根本无法理解,所以才会出现“大笑之”的正常现象。若此等人不笑,显不出道的高贵,也就不足以名为大道了。故言“不笑,不足以为道。” 道只为知己者说,难与浅见者言。蜉蝣(fuyou昆虫,幼虫生在水中,成虫褐绿色,有翅两对,在水面飞行。成虫生存期极短,交尾产卵后即死。)不知晦暮,蟪蛄(huigu一种蝉科动物,吻长,体短,黄绿色、有黑色条纹,翅有黑斑。)不知春秋,井蛙不知江海,又何怪其大笑之!不笑不足以见道之至平而至常,至神而至奇,而神奇就在平常之中。 【故建言有之: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类,】 “故建言有之”,“建”,设立之意,是说若有道,当如以下几句所说。因下士对大道不足闻,不足有,太上唯恐世人混淆道与非道、有道与无道的界限,故于以下设言反复阐述,以再三强调之。故曰“建言有之”。 “明道若昧”,是说大道本性光明灿烂,但其外在又好似黯昧。真正明晓大道之人,效法大道的体性,自明在心里,没有世俗机巧之心,不用后天小聪明,心念清静,惟求心性所得。性光内明,外不张扬。在外人看来,好象暗昧一般,但修真者自心却心明如镜。有道之人,应之于事,不争名利高下;应之于人,恭谦处下,不争是非;应之于世,宠辱如一,平平常常,庸庸愚愚,含光内明,心中存道若朴。但这些在世人眼里看来,似有不精不明、不巧不智、似愚似痴之貌。故曰“明道若昧”。 “进道若退”,其意是说“道”的前进好似后退,以进为退,以退为进,进退互为一体。曾有一位前辈在插秧时,从插秧时人退秧进的现象中忽然悟道,故感慨曰:“原来退步是向前”。进道修行之人,重在心意上下功夫,不争世俗之高低,不追波逐流,不为物欲所转,不求功名利禄,只求静心寡欲,默默修心炼己,惟在身心内求证,所以外人不能得知,故看似“若退”。 修真人知理明法,懂得“有为般般假,无为处处真”之理,故重修心修德,不作有为有相之事,不生劳心劳力之能,默默自修,只在内道场上下功夫。所修在心,所炼在己,所造在命,别人不能知见,一切全在自家心田里默默耕耘。怡然自养,其所养人不能知,其所运人不能见,不显山露水,不张扬于外。处处后于人,不敢自身先。念念常生止欲生悔之意,时时常感己之不足。此即是“进道若退”之义。 “夷道若类”。“夷”者,平也。“夷道”,即平坦宽阔的大道。“类”者,不平也。此句是说,大道平坦,又好似崎岖。修大道之人,不自以为比别人特殊,口不出异人之言,身不行异人之事。平平然,不分贵贱贤愚;淡淡然,不辨上下高低。动静休息,与人共处此道,却又在常中逆修非常道;处世应俗,与平常人无异,却又要在尘中脱尘;与众人同尘同浊,却又不同流合污。不迷于尘事,不背于道理,要在常道中修非常道,其苦其难,常人难知。大道虽平坦,走起来却并不容易。此便是“夷道若类”。 【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广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质真若渝,】 “上德若谷”,即上德之人,有最深厚之德,却又好似虚谷一般。其心如太虚,德量如天地,心德广大无边,如大山空谷一般,无所不容,无所不纳。肚大能容天下能容之事,德宽能纳宇宙能纳之物;心如大海,能纳百川千江,能容污秽浊流;心地纯如净土,心虚如苍穹,宽阔无际,故上德齐天。此便是“上德若谷”之义。 “大白若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