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只是个孩童,自然感到每个大人的飞技都远胜自己;在他左膝痊愈之后,加上多年苦练蝉翼神功,此时的飞技早已远远超过了三家村中的每一个人,包括传授他飞技的舅舅胡星夜。 他更加不知道,当今世间轻功能跟他相提并论的,除了那蒙面锦衣卫之外,也只有那夺取了少林派金蚕袈裟的奇女子雪艳了。 却说青帮在京城又逗留了数日,才离京而去;不几日,丐帮也退出了京城,想是追寻那奇女子雪艳而去。楚瀚无意卷入江湖中事,两帮离去后,便将帮派之事置诸脑后,全心防范那蒙面锦衣卫,不让他有机会接近泓儿躲藏的水井曲道。他甚至设计了好几个障眼法儿,引那蒙面锦衣卫去追查无关紧要的线索,尽量将他引离安乐堂。 这天夜里,他感到又有人在盯自己的梢,轻功甚高,却不是那蒙面锦衣卫,心生警觉,便隐身在一条陋巷中,静候那人现身。过了不久,但听笃笃声响,一人拄着拐杖而来,黑暗中见那人身形矮胖,头发花白散乱,仔细一看,才看出是个老乞婆。那老乞婆口中喃喃自语,精神似乎有些错乱,蹒跚地走上几步,忽然停下脚步,抬头四望,嘶声喝道:“出来吧!你那点儿藏身伎俩,怎瞒得过婆婆的眼睛?” 楚瀚望见她脸上那对猫眼,不禁一呆,认出这老乞婆竟便是昔日三家村上官家的大家长上官婆婆! 但见上官婆婆形貌落拓潦倒,污秽褴褛,与往昔那个不可一世的上官大家长实有天壤之别。楚瀚心中仍牢牢记着上官婆婆命他在祠堂中罚跪,以及试图让孙子上官无边硬娶胡莺等行径,对她既感恐惧,又觉不齿,心中犹疑,一时没有现身相见。 但听上官婆婆又道:“姓楚的小子听好了:我有好差事给你干。你不缺钱,这我知道。但你的生活想必无趣得紧吧?终日探听皇帝后妃、皇亲大臣的消息,有什么滋味?你听我说,有人出了天价,让你去取血翠杉。也有人出一万两银子,让你去取龙湲宝剑,你干不干?” 楚瀚轻轻拍了一下站在自己肩头的小影子,从黑暗处闪身而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上官婆婆面前,沉声说道:“婆婆,你拿这些幌子引我出来,有何用意,不如便直说了吧。” 上官婆婆见他现身,咧开猫嘴,笑嘻嘻道:“小子,看来你在京城混得挺不错啊!” 楚瀚并不回答,只冷冷地向她瞪视。 上官婆婆嘿嘿地干笑了几声,显然知道面前这少年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任由她摆布整治的孩子了。如今他的飞技、地位都远在自己之上,两人的优劣情势已全然逆转。她眯起一双老猫眼,侧头向他斜视,说道:“谁不知道,如今三家村中还管点儿用的,只剩下胡家的楚瀚一个人了。我们上官家老的老,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早已不成气候。柳家的人向来是那副德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不但取得了三绝之一的紫霞龙目水晶,更在丐帮和青帮面前大出风头。你如今的身价,可比婆婆当年还要高得多啦。” 楚瀚冷然道:“再不说出你的意图,我这便去了。” 上官婆婆吞了口口水,静默一阵,才道:“上官家藏宝窟里的事物,都到哪儿去了?” 楚瀚心中一动:“她竟是为此而来!莫非她真的不知道宝物的下落?”说道:“藏宝窟在你上官家中,你不知道,我又怎会知道?” 上官婆婆哼了一声,又问道:“我孙女上官无嫣,去了哪儿?”楚瀚道:“我在京城门口救出她后,便再没见过她,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上官婆婆一双猫眼直瞪着他,满面愤恨,拐杖一笃,恨恨地道:“藏宝窟中的事物,定是被柳家父子这两个奸贼取去了。柳家唆使锦衣卫来抄我上官家,这事早有预谋。他们事先做了手脚,趁我们被打得措手不及时,将宝物全数运走了!” 楚瀚耸了耸肩,摆出一副事不干己的神态,说道:“或许是吧。谁知道呢?” 上官婆婆咬牙切齿地道:“无嫣定是探知了那两个奸贼的密谋,才被他们出手杀了灭口,不然她怎会事隔这么多年,都不曾回家探视过一次?哼,柳家心狠手辣,心机深沉,自以为将事情瞒得天衣无缝,只可惜瞒不过你婆婆!” 楚瀚并不全然信服她的推论,但也无心争辩,只悠然道:“你既然对当年发生的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此时想必已发现柳家将宝物藏去了何处,也已取回了许多件。” 上官婆婆哼了一声,说道:“他们父子这两只狐狸,装模作样,隐藏得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