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热起来,天天和宝宝坐在院子里树荫下头,她握着毛笔,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字,边写边耐心纠正,俨然一对亲兄妹。寄虹进门时,看着小夫子一般的天天,之前那个“刺猬头”的野小子丁点瞧不出了。 寄云左手抱着陶盆伴鸡食,招呼寄虹自便,又询问比擂之事。寄虹简略讲述经过,却见她把陶盆放在地上,只用左手撒鸡食,蹙眉上前,“右手怎么了?” 寄云缩回手,“没……” 天天嘴快,“云姨的手烫伤了。” 寄虹扯住她的袖子往上捋,果然手腕到肘部红通通一片,有的地方起了水泡,有的地方皮肉溃破,看得她心惊肉跳,“怎地如此严重?开水烫的么?” 寄云神色不太自然,“做饭没加小心。” 寄虹心疼,推着她坐下,“伤成这样怎么不跟我说……” 寄云听她絮絮念叨,温柔地笑,“涂过药了,不妨事的。”踌躇一下,犹豫着开口,“有个事……嗯……是你姐夫的……” “姐夫回来了?”寄虹往屋里瞧。 “回来两天了,这会不在。” 哼哼,铁定去赌场了。“这几月码头正忙,怎么回来了?被革职了?” “那倒没有。他是为着……”寄云为难地看了寄虹一眼,“听说官府要开征土税,税吏人选……这个……是不是严文书……” 寄虹了然。赵财倒是个属猫的,八百里的荤腥都闻得见。她知道姐姐最不愿开口求人,若非被赵财逼得没法子,是断不肯求到严冰头上的。 心里把赵财骂了个底朝天,嘴上答应得爽快,“没问题,我去说,严冰管着督陶署,税吏的职务也就一句话的事。” 门口却有人道:“严文书能不能掌管督陶署还在两可呢。” 寄虹抬头见姚晟跨入院门,微微一愣。院门没锁,可他敲都不敲,也太轻车熟路了些。心里莫名闪过一个念头,但未及细想,便被姚晟接下来的话击飞了。 “今早县衙贴出告示,说主簿一职要公开选拔,能者居之,无论士商皆可报名。”主簿兼理督陶署,这就意味着严冰被排挤了。 寄虹瞪大眼睛,他做下什么错事触怒曹县令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寄虹:“严冰,你让我刮目相看啊!” 严冰心情很好,难得调侃了一句,“只有四个字,太简单了点吧。来,扩展一下。” 寄虹:“想听好话呀?那先说说今天那番话准备了多久啊?” 严冰:“还用准备,当然是信手拈来了。” 寄虹:“以前常经历这种场面吧?” 严冰笑笑,“想套话啊,你道行还浅点。” 铺垫了好久,结果一下就被戳穿了,寄虹尴尬地嘀咕,“难不成你是千年狐妖啊?”一转头,猛然看到严冰欺近的脸,眸含情唇含笑,登时心头一跳,差点从凳子上跌下来。 严冰坐直身子,似笑非笑地问:“如何?” 寄虹坚贞不屈地哼了一声,以示自己并未被美色所惑,故作镇定地走到门口,又转回头,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严冰,如果我承认你有一张好看的脸,你能多笑笑吗?你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生动,有人气了。” 严冰:“……我尽量。” ☆、心开愈近人 寄虹走后,姚晟拿出一盒药膏,低声问:“听天天说你做饭时烫伤了?这是依军中药方配制的,效用好。” 寄云腼腆谢过,却未伸手去接。姚晟本想看看她的伤势,见她如此,只得将药膏放在小桌上。 寄云这才从桌上拿起药膏,歉然道:“店里的帐这几日要劳你受累了。” “那算得什么,家里的活计你也歇手吧,有事喊我一声就是。”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