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示意高凯歌把礼物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扭头接过高太太要给他们两人泡茶的茶壶,给高凯歌泡了一壶菊花茶说:“这可是个能耐的小姑娘,年纪轻轻就买了马二爷的房,还隔三差五给我们老两口子寄家乡特产。饥荒年的时候,还给我们寄钱粮,你婶婶爱喝的野菊茶,她每年都会寄过来,十分有心。” “就是五年前在市医院来看我们的那个小姑娘。”见高凯歌还是不明所以,高太太坐在一旁好心的提点道。 高凯歌脑海立马浮现出一张娇俏可人的面庞,心中一动,不动声色的问:“她叫什么名字,我都快忘记了。她以前不是住乡下么,怎么有钱在市里买房。” “别小瞧乡下人,他们可是咱们国家的根本。”高教授面色郑重的喝了口茶说:“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可别在外人面前说。要是被有心人听见,你父亲和你在军中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高凯歌的父亲高承鸿已经是京市某旅旅长,位高权重。但近两年国家内部动荡,党/权左右派竞争严重,高承鸿前段时间和高教授打了一通电话,说他有点想隐退,并让高教授夫妻俩出国住几年,隐晦的让他们避开一些即将来临的事端。 高教授和高承鸿从小到大亲如兄弟,很多事情知无不言。他深知自己这个堂弟名利心重,不到万得已,他是绝对不会放弃,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军功职位。所以听了高凯歌这话,忍不住提点。 高凯歌嘴角抽了抽,到底没忍住,“大伯,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难道你看上了小燕?”高教授喝下一口茶,突然想起来,一脸惊愕的盯着高凯歌,“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你今年都三十了吧?怎么还没结婚生孩子?难道还在等你爸当年胡乱答应下来的娃娃亲?” “说起来,老高。我记得当年凯歌他爸提了嘴,说凯歌那个娃娃亲的女孩儿,也叫周燕。算算那女孩儿的年纪,也跟小燕差不多。”一旁默默喝茶的高太太突然插嘴。 屋子里一阵寂静,静得可怕。 高教授很快反应过来,激动的站起来说:“没错儿!德子那娃娃亲对象就叫周燕!怪不得听小燕说她的身世,每回给我们两口子邮寄地名是上水村,我总觉得眼熟,但始终想不起来。原来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小燕是自家人啊!” “老高,先别着急定论,先给凯歌他爸打电话问问,再问问小燕,等两方确定了再说。”高太太喝着茶,理智的劝说道。 高凯歌:…… 有点难以接受是怎么回事?想他当了单身狗三十年,忽然有人告诉他,你未来老婆找到了,还近在眼前,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搞定。高凯歌觉得,他需要时间静一静。 彼时高承鸿接到南昌市的电话,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熟悉声音,没等那人多废话,劈头盖脸的问:“你这小子东跑西跑的跑去哪了?你妈让你跟秦琴多处处,你咋不听呢?这会儿你妈跟我闹,说我把你带坏了,年纪一大把还没结婚生孩子,人老李孙子都快结婚了,你还没着落……” 高凯歌听要高承鸿一通念叨,这才开口问:“爸,当年你给我定的娃娃亲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许久高承鸿才说:“你问这个干嘛?都过去快二十年了,我一直在找那闺女,可怎么也找不着。她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就算活着,也有可能嫁给别人了吧?你就别想了,老老实实地和秦琴多相处吧。你妈可喜欢她了,早盼着你们能早点结果呢。” “堂堂一个京市第七旅的旅长,要找个有名有姓,有家庭住址的女孩儿,居然过了二十年都没找到,说出去谁信?” 高凯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沉声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别再拿战乱失联,那女孩儿搬走的鬼话敷衍我。当年要不是你自作主张,那女孩儿的父亲怎么会死?说到底,是你心虚。如今那女孩儿我已经找到了,我会遵守诺言娶她为妻,你要想搞政治联姻,就另寻他人吧!” “嘟嘟嘟……”电话挂断的忙音传来,高承鸿有一瞬间的惊慌错愕。这小子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情,明明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那个女孩儿不是已经搬家不知所踪了吗,怎么会被德子找到? 高承鸿顿觉这些事情有古怪,吩咐卫兵开车回到京市某军区家属专住的四合大宅院里,兴冲冲的去了俞婉慧住的屋子。 俞婉慧正和高依兰母女坐在屋子喝茶聊天,瞧见他回来,秦琴率先站起来,拉着高承鸿的胳膊撒娇:“姑父您回来啦?吃过遇到没?要不要我给您做点拿手好菜?”边说,边往高承鸿身后瞅。 “德子没在京市。”高承鸿对秦琴这个从小乖巧明理,体贴入微的侄女儿十分疼爱,瞥见她可怜巴巴充满希翼的眼神,生生压住心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