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多。”任勤勤继续道,“但是我爸生前也教了我一些做人的道理,我想放诸四海都能行得通。” 任勤勤伸出手指头:“一,就是做人要有爱心。万物皆有灵,人应当尊重生命。不能因为它弱小、它不是人类,就去欺负它。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就不配做人!” 杰米太小,依旧听不懂,一脸懵懂。 “二,做人要谦逊。不要仗着自己有点钱,就看别人都是垃圾。” 蒋宜和沈媛母女俩脸色越发不好。 “我爸在金融区里给人看大门二十年,见多了今天招摇过市,明天就被扫地出门。也见多了前一天还挨家挨户地求人,后一日就鲜车怒马地游街。没有什么财富是永恒的,也没有什么地位是不变的。只有学进脑袋里的知识,会跟着你一辈子,谁都夺不走!” 任勤勤的手指向了杰米。沈媛下意识把儿子搂紧了几分。 先礼后兵,任勤勤把道理讲完,开骂了。 “你这儿子,拿着剪刀把狗剪得浑身血淋淋的,被骂了,还非要追杀小狗。他上辈子樊哙投胎的呀,跟狗有仇么这是?” 沈媛一时听不懂樊哙是什么梗,但是知道自己一把年纪了却被一个小丫头指着鼻子骂,气得浑身又开始抖。 任勤勤把王英拉她的手甩开:“是,孩子年纪小不懂事,那就是爹妈没有教育好。我阻止你儿子继续犯错,阿姨你还来怪我?我看你才需要反省呢。小小年纪就这么残暴,你这做妈的怎么教的?你这是养儿子还是养屠夫呀?” 沈媛七窍生烟,一时不知道是反驳那声“阿姨”的好,还是反驳那句“屠夫”的好。 她虽然脾气刁蛮了些,但到底是金枝玉叶,擅长说阴阳怪气的话寒碜人,却不擅和人掀桌对骂。 再说她的社交圈里,就没有谁能像任勤勤这种开门见山和她叫板的。没有应战经验,她想骂回去都一时找不准着力点。 “那你也不该打孩子呀。”蒋宜女士幽幽地开了口,给女儿助阵。 “对对!”沈媛又开始铁掌劈沙发,“小孩犯错,你让家长来管就好。你打孩子干吗?你多大,我儿子多大?你这不就是欺负人吗?” “谁欺负人了?” 一道凉飕飕的男声飘过来,让整个客厅气温骤降了八度。 沈铎扯开领带,丢在惠姨手里,趿着拖鞋走进了客厅。 * 这是任勤勤第二次见到这个男人。 沈铎才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暑意,可吊着的眼角里又寒气逼人。满屋子躁动的火气都被他一句话给摁灭了。 今日客厅光线充足,沈二公子看着年轻又英俊。可任勤勤确定这人的戾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和打光无关。 他眉心被任勤勤砸出来的印子早就消了,眉头皱出一条纹路,好像那眼睛只是闭上了,随时还会睁开。 普通人一脸“我很烦”只会讨人嫌,可沈铎摆臭脸色却会让人怕。 任勤勤甚至注意到了沈家母女眼中流露出来的畏惧。 蒋宜女士年过半百了,先前像尊菩萨一样坐在云端,看女儿出面吵架。可现在对着儿子,她浑身都绷紧了,嘴角不自在地抿了起来。 连亲妈都怕他,这沈二公子是什么人物? “怎么都不说话?”沈铎坐进沙发里,翘起了长腿,“出了什么事?我在外面的时候就听见姐在嚷嚷。” “也不是什么大事。”蒋女士气定神闲道,“英姐的女儿说,她看到杰米拿着剪刀追狗,就过去阻止。你姐没看清,还以为她把杰米踢倒了,就去找她理论。女孩子吓到了,也把你姐推了一跤……” M.iyIguO.nEt